田家小姐的指甲便是后世常说的肉肉手,是一种有福气的体现。
但就是太有福气了些,便显得胖嘟嘟的,手背上还全是福窝窝,可见是个生活顺遂的,怪不得底下的丫鬟们整日都喜气洋洋的。
宋瓷知道这个朝代的规矩,很郑重的给田家小姐田佩雯见了礼。
田佩雯也并不托大,笑盈盈的就从椅子上站起来回了个礼:“福芝这丫头,到底还是把您请来了。”
嘴上虽然说着抱怨的话,可看向福芝的目光暖洋洋的,哪里有怪罪的样子?
“厨房刚做得的点心,福芝,你去取几碟子过来,让这位宋姑娘甜甜嘴。”
哪怕在这田家堡,他们家已经算是顶尖儿的家世,可田佩雯仍旧没有冲着宋瓷摆什么架子,倒是让宋瓷的好感更深了些。
等丫鬟们都退出去,田佩雯才好奇的开了口:“我听福芝说,您有法子帮我染蔻丹?”
“是有个法子,而且能最起码保持月余的时间,不过……”
宋瓷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田佩雯的指甲情况,老实道:“得受些罪。”
她刚刚看向自己指尖的目光就只是单纯的打量,并不含什么别的意思,田佩雯倒也没生气,尤其是听了她说能保持月余,那就更觉得神奇了。
要知道,凤仙花汁染出来的颜色,不到一个月就会发黄发污了,如若不是为了三日后的宴会,她真不想染的……
“受些罪不要紧,不瞒您说,因为我这指甲,我在京城中都不爱赴宴。”
京城不比田家堡,有人曾笑谈,京城上丢下来一个石头,砸死的都是父母官。
她父亲瞧着官阶不低,但也不算顶尖,这些贵女们素日里也并不就是和和睦睦的,家中长辈在朝中若是政见不合,底下的姑娘便也学着长辈的样子分门别派的,不巧,田家便有几个死对头!
田佩雯哪哪都好,唯有这指甲是她的短处,那些人便借着这个由头去说些风凉话,好在田佩雯是个心宽的,否则定会同田文秀似的,郁结于心大病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