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照李唐时候的十王,武姓被封王者就有十几人,十王及李姓其他各王,与随后的几年里逐渐被取代。
在皇权回归李姓的时候,武氏诸王被封王的子嗣已然多达几十人。
因此事联想到,随后武氏即将把太平嫁给武攸暨,引起他心中不快,李之与淞王的极快地结束了此次秘议。
由于高宗的意外寿命延长,使得原有历史进程向后拖延了一年半,若非如此,如今690这个年份,国号已经姓周了。
也正因李之及时想起来,事关太平公主此人丈夫薛绍一事,就应很快发生了。
于是在下午时候,支开夫人们赶往忠义王府,安排就住事宜,与太平针对于此事有了深入交流。
两人此刻就待在国子监旁的那处秘密宅院内,短暂的亲热后,李之迅速进入主题。
太平公主闻听点头:“母亲前段时间曾说过,等淳儿过了百日后,就带着他回长安城一趟,去终南山翠微寺进香还愿。你说,是不是她要对薛家动手了?”
李之并未急着回答,而是刻意问起:“她没说要带上你的婆婆?”
“没有!”
“那就没错了,恐怕你这一去,就不再属于薛家人了!”
“那我婆婆怎么办?她可是我的亲姑姑!”
“月儿啊,你以为这一次帮城阳公主一次,有何实际意义?薛绍可是她的亲生儿子,事后知晓,一样对你怀恨在心,那时候她还会念及你这个侄女?甚至,她仍然认为这事与你有莫大关系,依旧摆脱不了被憎恨的嫌疑!”
自从高宗过世之后,李之对其的称呼,就延续了高宗的月儿之称。
闻听此言,太平公主愣了许久,想必是难释与城阳公主间的那份亲情。
不久之后,便是泪流满面。
知其此刻心中悲极,却也知这是不可避免的一场悲剧,李之一时间也无从劝慰,只能怀抱着她,不断地轻抚后背。
良久后,太平抹去了泪迹,语调依旧哽咽:“今后关乎于此类亲情丧失,反戈相向的事情多了,我是不是该尽快成熟起来?”
李之抚着她秀发点点头:
“这才哪到哪儿,身在皇室,前徙倒戈,相与对立,乃皇权争夺中的必不可少!既然你决定今后不随我远赴修真界,留在族中看护后嗣成长,就注定了一生会纠缠在此类诸般里!”
太平在他怀里微微抬起身,转头正视道:“既然如此,这一次就狠下来心肠!”
“这也是你唯一可取之道!”李之深叹一声,“皇室亲生父子、兄弟间的同室操戈之残酷,远甚民间战事纷起!但愿有你在,能令李姓间这等悲惨事有些许改变!”
“还是你懂我,不随你远走他乡,正因妹妹心底里的那股血脉坚持,也因要留在不同姓氏孩子身边的守护执念!”
“说到此时,我倒是想起来了,我们的淳儿为何仅有名,未有字?我记得他哥哥叫做薛崇训吧?”
“薛家我婆婆给他起的字号叫做薛崇简,我一直未予回应!本想着,让你这个做父亲的来做决定!”
“既然是城阳公主的要求,就随了她吧,反正以后还会改回李姓!”
李之可是知道,上一世的薛崇简因是李隆基党羽,为太平公主所有血脉均被斩首之外的唯一幸存者。
他幼封郢国公,与临淄王李隆基属于儿时玩伴,成年后的同道挚友,虽在李隆基登基后,这等情分也随之淡了,但在此之前,一直是如同其的左膀右臂一般。
正因为此,李之不想将之改变,也有让太平应承婆婆一次,也算是姑侄之间的一份情谊留存了。
显然太平能够感知李之的用意,向他撇过一缕感激神色。
直到她的心情就此平静下来,才有问起:“你家清绮夫人是不是看出些什么来,我怎么觉得在西阕楼时,她把淳儿交由你手上那一刻,眼神有些怪怪的?”
李之当时还真没注意,那一瞬只顾了端详自己的儿子了。
闻听此言,身子不由打了个哆嗦。
太平捂嘴轻乐:“看把你吓得,也许只是我鬼祟心理在作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