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淮序今天得了空,又听闻暮翎绾出了青詝阁,便闻风而来,却不想在这儿撞上。刚才那两个宫女的对话,他早已在一旁听了大半,眼下有意借这个机会,好好替暮翎绾惩治一下这帮碎嘴宫人。
那两个宫女虽是跪下,却也不是那么的害怕,这太医院的张院判,向来是个怜香惜玉的主,何况刚才她二人未怎么动,严格来说是张淮序先撞上来的。
可奴婢毕竟是奴婢,跪还是得跪。
下一秒,上头传来声音,二人闻声脸色发白,俱是一颤。
他说:“既知冲撞,那便帮对方掌嘴五十下吧。”
二人未动。
“怎么,还要我动手?”张淮序笑了。
“不敢!”一个道。
“不敢!”另一个也道。
那二人见着这笑容,可不会真的以为对方是在对自己好言相劝,脸色俱是一白。
午间的太阳毒的很,这段地势又高,左右没有东西阻挡,二人跪在石阶上,不出片刻,额头已渗出汗来。
不是嘴碎么,传去吧。
他弄了这么一出杀鸡儆猴,宫里该是能消停些时日了。
二人闻声,身形一颤,随后跪转身子,面对面。其中一个有了前车之鉴,顶不住上头压力,抬手往前便是一巴掌。有了这开头第一枪,落到她脸上的巴掌,便也不含糊了。
巴掌拍的响亮,二人脸已红了一片,却依旧不敢停。
这宫里面多少还是怕闹人命,张淮序让两人互扇五十下,再跪上一个时辰。虽然不死,但也能让人折磨的够呛了。
是的,不是自己扇,是互扇。
这两人想破脑袋也没想出自己先前是哪里得罪了这位院判。
未妨对方却道:“西禾刚刚收复,正是敏感时期,圣上如今有意采取怀柔政策,若是再有人说了不该说的,以下犯上,便不只是掌嘴这么简单了,懂了?”
“是……是。”二人背上已被汗水打湿。
张淮序做完这一切,抬眸朝暮翎绾方向看去。暮翎绾目光未收回,朝张淮序莞尔,行下一礼以致谢意。时至亦是朝张淮序露出了个相当和善的笑容。
一礼闭,她直起身,抬脚和时至准备离开。
下一刻。
“暮司祭。”张淮序已大步跟了上来。
暮翎绾似是未料到这一出,转过身:“张院判。”
青詝阁是先帝立的,至今不过几十年的历史,政教合一,里面的官员多是信徒,在大珉受人尊敬,多为从一品官员,见大多数人都不用行礼,只是没什么实权,比如暮翎绾眼下担的司祭一职。
张淮序躬身行礼。
离得近了,张淮序身上若有若无的透着股药草的苦香,周身却透着股风流气。
“方才的事,要多谢张院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