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收刀。
熙和看了一眼确定没有漏网之鱼,随后她复又跃上凉亭顶上,手中拿着一把小巧的竹哨,那是出通道之前钟离交给她的,除此之外钟离还告诉了她如何御咒皿军。
特别的笛音划破夜空,像是黑夜中无数人一起低吟,本来静止的咒皿军开始僵硬地动起来,随后慢慢走到笛声传出的地方。
熙和穿梭于宫墙之间,一步步地指引着咒皿军往皇城外去。
按照钟离的提醒,她出了皇城一路引导着咒皿军走到了他们的容身之地。
那是他们瑞景的练兵场。
偌大的练兵场之内,一个人都没有,这不正常。
练兵场是平时巡视皇城以及皇城外的守卫军的驻地,几千人的军队,不可能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被藏匿在皇城中。
熙和心中有了一个很可怕的猜想。
练兵场围墙很高,且平时常人不会贸然靠近这里,这咒皿军在这里也倒是不怕别人看到。
熙和想去找钟离证实自己心中的猜想,所以安顿好咒皿军之后她就趁着夜色悄然离去了。
这次她走的是正门,门口的守卫正在清点伤亡,看见来人是熙和,也没拦她就让她进去了。
熙和推开机密处的门的时候,梵郢的剑即将穿透地上跪着的钟离的心口。
熙和来不及思考,下意识地抽刀挡开梵郢的攻击。
梵郢见挡开他的人是熙和,被打落的剑尖毫不犹豫指向了她。
“大人息怒。”
熙和见他生气,忙低头请罪。
梵郢看着她,许久,才收回了剑。
“熙和,跪下。”
熙和单膝跪下,双手抱拳:“我有事禀告。”
梵郢冷笑一声:“你如今,胆量大了,是谁教你忤逆我?怎么,如今竟跟这等小人搅和在一起了?那下一个是谁?风政?”
熙和知道辩解无用,于是只能将事实和盘托出:“方才我制住咒皿军的药粉,是钟离给我的,也是他,教我如何去御它们。”
梵郢眼神微眯:“你是何时与他来往的?让我看看,我亲手教出来的人,是如何堂而皇之地背叛我。”
熙和继续道:“方才,我确实未曾秉明。我怕你知晓真相不肯用他的法子,万不得已,只能编了谎话。”
“我与他之前并未有任何往来,今夜,他用计诱我出了环琅阁,我从密道中走到库房时,他已在库房中等我。后他将制敌之术交于我,我让他服下血泣丹,想着无论如何试一试,因为我在永安殿便与咒皿军交过手,事实,如他所言,如此我才信他。”
梵郢挑眉:“说完了?”
熙和:“方才,你已目睹所有,就知他所言非虚,何不听他一言?”
“你在为他求情?”
熙和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我是为天星阁。你可知,若是你方才用了火攻,此时的皇城,早已陷入更大的灾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