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痛的睡不着,只好无聊的望着帐顶发呆,还是王妈妈醒来看到安宁睁着眼睛,忙走到床前问道:“小姐,可是要喝水?”
王妈妈见安宁只是盯着自己不说话,以为她是伤口痛,难免有些心疼:“我的主子哟,这才好了多久,怎么能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别人的命是命,您的命就不是命?若是您有个三长两短,我到底下怎么跟夫人交代?”说罢爱怜的抚了安宁的鬓角。
安宁本想着劝解王妈妈一番,想到自己不过是个六岁的孩子罢了,怎么会懂得太多的大道理,不忍这位乳母难过,只好违心说道:“妈妈别难过,我只是觉得苏家公子是个好人,若是没有苏家公子送的那些补品和吃食,说不定我们三个早就冻死在庄子上了,如此也算还了他的恩情。若是以后你和浅草也遇到危险,我也会同样的保护你们的。”说着还忍着疼痛将手伸出被褥,轻轻的放在王妈妈的手上。
王妈妈只觉得七小姐跟以前大不一样,从前那样的沉默寡言,从没说过这么长的话,有时一整天都不说一句话,不过小姐心里能把自己放到如此重要的位置,也不枉费自己花了那许多银子来到小姐身边照顾她。
不待王妈妈再开口,安宁就说道:“妈妈,你带着浅草下去歇着吧,我也要睡一下,看你眼窝发青,肯定是这几天没睡好。”王妈妈摇头不肯下去,倒是把睡着的浅草惊醒了,揉着眼睛也来到了床边。
正当这时,外头又想起一阵脚步声,接着门被打开了,走进来的正是去而复返的苏衍晋。
王妈妈见到苏衍晋,想到自家主子为了救他受了罪,脸上就不自觉带了气,但想到小姐刚才说的话,不情愿的站起身行了礼就站在一旁。
苏衍晋并不在意王妈妈的无礼,只朝着床上的安宁说道:“我和颂儿现在要马上回京,本打算让你在这养伤,但现在情况有变,若是你不跟在我身边,我无法保证你的安全,所以让你的妈妈收拾一下东西,你跟我一起回去。”
王妈妈大吃一惊,连身边的小杌子都带倒了:“这怎么行?我们小姐不能移动的啊,路上颠簸,若是有个好歹可怎么办?”
平池听到三公子的安排,忙转身匆匆走了下去安排剩下的事宜,倒是安宁虽不知为何有此变化,还是听从了苏衍晋的话:“无妨,我们本就没有什么可收拾的,随时可以启程,悉听安排。”
安宁望着苏衍晋,眸子里不见任何愠色,苏衍晋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王妈妈见事情已经定局,便和浅草给安宁穿好衣服,两人望着床上的安宁,却不知怎么将安宁挪上马车。倒是外面的苏衍晋听见动静走了进来,看见安宁已经穿戴好,轻声说了句:“得罪了。”便解开身上的斗篷上前小心的给安宁裹上,并小心翼翼将其揽入怀中。
王妈妈看见这一幕,本想阻止,想着这庄子上除了自己和浅草并无女眷,外面那些家丁来抱小姐上马车还不如让这位苏家公子,便也不说什么跟在身后。
安宁左肩疼的厉害,但也只是紧紧咬着嘴唇,并不出声,只是抱着苏衍晋的右手有些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