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婶披着外套出来的时候,裴漠已经从楼梯上下来了。
此刻,他身上的白衬衫已被鲜红的血渍染得斑驳,触目惊心。
赵婶吓得急忙上前,“少爷,你没事吧!这血是哪来的?”
面对赵婶的关切询问,裴漠一言不发。
那张清贵俊美的侧脸,淡漠如水,仿佛一潭深水,让人无法窥探其内心的波澜。
直到许久后,他才缓缓开口:“赵婶,医药箱在哪儿?”
“你稍等下,我这就去拿!”赵婶急忙应声,动作很快地去一旁的柜子里翻找。她将小药箱递给裴漠时,忍不住又问:“少爷,你是哪里受伤了吗?”
裴漠接过小药箱,转身往楼上走。
“不是我,是她。”那嗓音很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他?
他是谁?
赵婶还在疑惑地思索着,裴漠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只见他又停下了脚步,偏过头吩咐一句:“准备点吃的吧,阿初也该饿了。”
阿初?
那位顾小姐来了?
少爷身上的血是顾小姐的?
这血量应该伤的很重吧!真不需要叫医生来看看吗?
赵婶满心忧虑,抬头想要询问,裴漠的身影却已经消失在楼梯的尽头。
与此同时,顾浅初坐在床上自我检讨了半天,正打算起身出门找人道歉。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推开。
来人站在逆光里,手里好像还拿着什么。
随着关门声的响起,房间的灯光被瞬间点亮。
那突如其来的光亮刺激的顾浅初眼睛直发痒,手本能地抬起想要去揉。
裴漠先一步动作握住了她那只想要触碰眼睛的手。
“你就不嫌脏吗?”他眉头微皱,语气中透着一丝不满。
顾浅初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的手上还沾满了那几个人的血,确实脏的不行。
去而复返的男人将小药箱稳稳放在一旁,随即从中取出一包消毒湿巾。
他的动作温柔细致,捏着湿巾,轻轻替她擦去手中的每一处脏污。
那样力道恰到好处,像是在抚摸一片娇嫩的花瓣,既小心翼翼又充满温暖。
这一刻,顾浅心中愧疚的情绪更重。
她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以为,你这会儿是不想见我了。”
裴漠微微低下头,目光冷淡,“确实不想见,连你的声音我都不想听。所以,乖一点,安静地把嘴闭上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一瓶药水,棉签蘸取药液,轻轻涂抹在她指节处的伤口上。
就算顾浅初再强悍,可赤手空拳的打斗依旧让她受了伤。
她那白皙细腻的手背上好几处都破了皮,伤口鲜红刺眼,时不时还有鲜红的血液渗出。
消毒药水在伤口上涂抹时,冰凉中伴随着刺痛感,让顾浅初不由自主地想要缩回手。
裴漠的指尖微微用力,制止了她的动作,语气中透着一丝嘲讽:“跟人打架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喊疼?现在涂个药就娇气了?”
顾浅初的低着头,也不敢反驳。
毕竟某人生气的时候,说话还是很有攻击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