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不是“官家”?唐尧有些意外。
他擦了擦嘴角的黑血,“找几个人调查刚才卧室里都有谁。另,你们护送我去文德殿。”
“遵命!”
那人应完,也拿出一个哨子吹了起来。
这种哨子吹出来其实是无声的,至少一般人听不见,只有经过特殊训练的人方能听到。
唐尧能听到,是因为他自己吹的时候没听到声音,感觉古怪,便动用了能力去听,这才听到了。
那种声音很难用语言来形容,似雏鸟在啼叫,又似幼狼在呜咽。
而今暗卫首领吹的声音,就更难形容了。
唐尧只能感叹一句:比我吹得好听。
他比较好奇的是,这种声音真能表达清楚意思吗?
暗卫首领吹完,不远处立即响起一模一样的声音,一个接一个地,陆陆续续传了快两千米,才有不一样的声音传了回来。
这过程仿佛耗时很长,其实也就两三分钟。
收到回应后,暗卫首领背对着唐尧蹲了下去,“尊上受伤了,属下背您过去吧。”
“有劳,谢谢。”
“客气了。”
原主是个礼贤下士、为民做主的仁君,该谢的时候,从不吝于道谢,故而唐尧说“谢谢”和“我”并不会崩人设。
反之才会崩。
文德殿内,灯火通明。
唐尧见状,小声对另外五个人说:“你们几个进去抓人。”
“是!”
一路过来,唐尧总算见识到了什么叫飞檐走壁、行如流水,这些暗卫都是有真功夫的武林高手,要拿下里面那些普通人,自不在话下。
随后,他让暗卫首领放下他,与对方一起缓缓朝文德殿走去。
等唐尧走到的时候,里面该绑的绑了,该堵嘴的也被堵嘴了。
在那些人中,他看到了李公公和公孙衍。
唐尧似有所感地转头看案桌,果然在上面看到一张摊开的明黄色丝绢。
他哼笑,“真是好胆色,官家还没死呢,你们就在伪造圣旨了!”
“来人,李六等人伪造圣旨意图谋反,拖出去砍了!”唐尧气沉丹田朝外大吼,吼完不可避免咳嗽了几声。
暗卫首领劝道:“尊上保重身体,有事您吩咐即可。”
“多谢,我晓得了。”
殿前禁卫军听到这声怒吼,从大老远跑了过来。
殿前禁卫首领欧阳锐见到唐尧,又瞥见殿内情况,急忙下跪请罪:“陛下饶命,卑职被太后派去守卫外城,故不知此处出了问题。”
“罢了。”唐尧摆了摆手,“将李六几个伪造圣旨意图谋反的人拖至午门斩首示众,将公孙衍关进大牢,不允许任何人探视,太后亦然。”
“是!”
欧阳锐应着,手往后一挥,躬着身越过唐尧,领着手下进殿抓人去。
张淑雅闻声赶来时,一切已尘埃落定。
吩咐封锁了消息的唐尧写完了传位诏书,将其收进空间,此时正在殿内练字。
得亏这具身体有书写记忆,不然单凭“字大如斗”这点,唐尧就暴露了。
张淑雅看到被喂了砒霜居然还活着的唐尧,面上掠过惊愕,脚步略有不稳,但她不是寻常妇人,很快就镇定下来了。
她一脸关切地上前,“官家没事了?”
“自然,幸亏醒来及时,再晚点,这大黎就要易主了。”唐尧嘴里说着气愤的话,手下放笔的动作却慢条斯理,让人闹不明白他究竟是气或不气。
看到这样气定神闲的唐尧,张淑雅眼里浮现出浓郁到不可忽视的愤恨,怎么都抑制不住。
唐尧抬眸看她,“夜已深,大娘娘不在宫中歇息,过来做甚?”
“老身见此处灯火明亮,人声嘈杂,以为出了什么事,过来一看。”
“没事了,李六意图谋反,已经被拖至午门等待斩首示众了。”唐尧知道她关心什么,偏不如她愿。
没听到公孙衍的消息,张淑雅放心不下,可又不敢问,怕一问就露馅了。
在经历了欲言又止,来回踱步与旁敲侧击后,她仍旧没打听到想听的消息,终于死心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