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越是惫懒,这个时候越要积极,对比越明显,越能彰显出自己对舅舅的孺慕之心关切之意,这可是刷好感度的最佳时机,万万不能错过。
再者,这本来也正趁了他的意。要不趁机再给二陈多泼几盆脏水,岂不浪费大好时机?
“警觉机变,临危不乱,思虑周详,所欠缺的也只是阅历了。同样的年纪,我都未必比得上你。”
要没有后面这一句,舅舅这个评价就更让人开心了。
程昱文接了舅舅的指令,并未着急动身,因为舅舅要自庐山启程至南昌行营,正开启剿红之事。他得先随之前往南昌,而后才能乘坐专机返回金陵。
……
金陵,党调科。
审讯室内,徐恩增正盯着顾舜章劝说刚抓捕的女红党招供投诚,外面忽然有人来敲门。
下属进来低声通报:“侍从室急电,请您立即前往官邸。”
校长不在金陵,侍从室怎么会给打电话让自己去官邸?
徐恩增心中大奇,给靠山表兄打电话询问没得到缘故,也不敢再耽搁,匆匆驱车前往。
抵达官邸,经通传入内,见到的并非以前所知的校长身边的亲信,而是一个脸生的少年。他愣了一下,才想起来,前段时间听表兄说起的,被校长带在身边精心栽培的那位程家二公子。
说起来,党调科和这位还结过怨,所幸未出大事,早早平息了风波,不然,开罪了这么一位近臣红人,那可有的麻烦了……
“徐科长。”
程昱文微微点头打过招呼,上下打量着这个历史上执掌中统十几年的大特务头子。
从逼着侯凯断腿,到现在,他和党调科的渊源不可谓不深,给他和二陈的脏水是左一盆右一盆的泼,但他确实是头一回亲眼见到徐恩增。
其人中等个子,四方脸,戴个金丝眼镜,气质斯文稳重,与他曾做电气工程师的经历十分契合。中央军校毕业的贺衷寒虽然也是弄笔杆子居多,相比之下,仍旧多了行伍间的硬气。
程昱文并不打算在这种时候与徐恩增深交,公事公办,拿出舅舅的手令:“三日前,领袖于庐山遇刺,特令党调科务必彻查此案,抓捕首恶及附逆。”
简单交代过案情,又将那日被击毙的刺客的照片拿给徐恩增,程昱文把人打发走,继续等着戴春风来报道。
戴春风一进门,便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意味。简短寒暄问候之后,他问道:
“二公子忽然返回金陵,可是校长有要事吩咐?”
程昱文笑了笑:“舅舅三日前在庐山遇刺,特令党调科调查此事。”
校长遇刺?
戴春风大惊,急忙关切问询:“校长贵体可还安好?什么人竟然如此大胆!”
“舅舅吉人天相,自是无恙。”程昱文微微一笑,“至于刺客是受何人指使……”
他话说一半,意味深长地看向戴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