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氏连连点头:“使得!使得!柳成功惯是色厉内荏,见着官府的人过去定不敢造次,该是咱们就是咱们的,快快将老店收回,也省得夜长梦多。”
柳云清点头应下,在庭院里躺在竹椅上乘凉甚是舒服,且又说了几句闲话,说着说着柳云清便止不住的哈欠,眼泪都挤了出来。
齐氏笑她,也心疼她,这便催着柳云清过去歇息,什么事儿都明儿再说吧。
夜里没赵承砚这个粘人的,再不觉得两个人贴着睡觉热了,只是跟前儿空空荡荡,竟叫她有些不大习惯了,翻来覆去好一会儿才睡着了去。
翌日一早,柳云清差沈恒往书坊一趟,她今儿不过去了,吩咐完又浅睡了个回笼觉,这才起身用了朝食。
然谁道更衣洗漱完走到前厅,桌前赫然多了个不速之客,那人见她便忍不住笑,请她落座,一副主人模样。
“我带了大家爱吃的炸米糕呢,你若再不起可就凉了,快快坐下尝尝。”
柳云清挨着他坐下,心说赵承砚这话说得倒是冠冕堂皇,什么大家爱吃的炸米糕。
阿娘可不爱吃这个,她嫌油重,云湘小也吃不得这个,她不大能克化,唯独她和云溪能吃,只然要说爱吃,还得是她最爱吃这个了。
“几时来的,怎么也不叫我一声儿?”
柳云清捡了一块儿炸得金黄的米糕吃了一口,外壳酥脆,内里又软糯,中间还夹着热乎乎的豆沙心。
柳云清不等人回前一句呢,后一句便惊喜地蹦了出来。
“你这是在大相国寺那边买的吧?可是好久没吃到了,就她家的味道跟别家都不一样!每日排队的人那样多,你得是起了多早!”
赵承砚笑笑也不居功:“我自是没亲自去,只是昨儿酉时恰好去了一趟大相国寺,路过那家炸糕铺子,想起你说的话了,便多给了人些银子,留上一份儿去。”
“我来的时候便往大相国寺那头拐了一圈儿罢了,莫说排队,都没怎么停留。”
论起有心,谁也比不上赵大官人,他总是能把在意的人说的话都默默记在心里。
这炸糕的事儿她也不过是在人跟前儿提过一嘴,说从前家里离大相国寺不远,每每她想吃了,阿娘便早起几刻钟便能买回来。
只而今搬得远了,她也不忍心叫阿娘再跑着老远,便没再提过,偶想吃了家附近的早市也有炸糕,只味道略有区别,算不得大事。
“那也是叫你跑了老大一圈儿,大相国寺那地方都不敢随意去,热闹是热闹,可从早到晚都是人挤人的,亏得你还能坐马车挤过去。”
赵承砚笑着没应声,他才不是坐马车过去的,正如柳云清所言,大相国寺实在热闹拥挤,他也是早起了半个时辰才挤过去了。
然这不过是小事,就不必在人前儿说来卖弄了。
两个人吃个朝食有说有笑的,齐氏只觉自己十分碍眼,恰云湘吃完了要闹着跟沈山去林夫子那儿读书听故事去,齐氏便拉着两个小孩儿先走一步了。
云溪几个也早早去了书坊,家里只剩下柳云清和赵承砚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