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意有所指,话也说一半咽一半,可谁都知道她说的是谁。
正是那昨天才公布自己怀孕喜讯的吴美人。
淑妃也是个福薄的,她虽受宠,可这些年来一直都未曾受孕,去年好不容易得了一胎,谁道小心翼翼怀到八个月了,冬日里赏梅,偏就走在吴美人殿前跌了一跤。
如此提早发动不说,期间还大出血,末了废了半条命才生出腹中的小公主,孩子连哭都没哭一声儿就这么没了。
这叫淑妃怎能不恨?
也许这事儿怨不得吴美人,可梁子是这么结下了,若非人吴美人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也不会叫淑妃放松了警惕。
谁道她的逆来顺受不过是扮猪吃虎,竟偷摸将腹中的孩子养到了四五月大,还直言是男胎。
吴美人如此作态是防着谁的,大伙儿都心知肚明呢!
老和尚也精明,根本不接这话。
“昨日老衲察觉不对,便已然连夜带着徒儿们为官家祈福诵经,然还是不能叫官家安枕无忧,当真是老衲的不是。”
娘娘见状,少不得再出言安慰了智磬去。
“智磬主持不必如此自责,该是这星宿作乱,谁也挡不住的,想来也幸得您带着徒儿们为官家祈福,而今也算不得太严重,只等官家醒来便是。”
继而,智磬又走到官家的床畔,掌悬于胸前,另一只手拨弄念珠,口中念念有词,又好出了一阵儿力,这才暂退下去。
娘娘为体现其虔诚与重视,少不得再给老和尚些个辛苦钱、、、、不,是香火钱。
末了赵承砚去送,走了老远,身边也无闲杂人等,这才瞥了那师徒二人一眼,低声道。
“你这一趟倒是容易,动动嘴皮子便是几千两银子。”
智磬面上笑得一派慈祥,然说出来的话却不像是个出家人。
“那也是老衲的本事,然比不得官人,随便动动手指便比老衲赚得更多。”
赵承砚不接他的奉承,话更不客气。
“怎么,你听不懂我的意思。”
“啧,又要见面分一半?官人您家大业大的,难不成就缺我这几千两银子?”
赵承砚颇厚脸皮的点头,连眉毛也不动一动的。
“自然,若不是看你这趟辛苦,便是一分也不想留给你的,一会儿出去了记得将银子给章掌柜去,不然我就亲自上门去讨了。”
“您都这般年纪了,我还是愿意维护您的脸面的,总归我也是做善事,这银子在您手里还是在我手里都一样。”
智磬几乎气得吐血,然没法子,赵大官人他惹不起,又忽悠不住,只能点了点头,飞速带着徒儿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