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西南贞女堂,死者坤鹏与贞女堂主云娘,死状可怖,除却头部,颈部,手部等裸露在外皮肤完好,拨开完整衣物,身上只剩薄皮包着骨头,血肉皆无,全身上下没有一丝伤口。”
宋解语听罢,皱起眉头,“先不说此案甚是蹊跷,坤鹏与那云娘与我何干,刑部王侍郎更是大将军柏澹曾经的幕僚,莫不是要害我。”
裴懿眉头一挑,“郡主也自知自己与那柏澹将军失踪逃脱不了干系?”
“谁人不知我皇兄赐婚,我大闹一场,之后那柏澹便离奇消失了,幕后之人无论是谁都必然是冲着长公主府,可惜我倒是个可怜的替罪羊。”
一双纤纤玉手掀开窗帷,宋解语轻嗅花香,眉间暗淡,发髻上的蝶钗低坠,微微颤动。
裴懿收回视线,手握成拳,“看来郡主有所不知,坤鹏与云娘乃是郡主府婢子彩袖的生父母。”
“彩袖?”宋解语身子回正,语露惊讶,“我前脚刚赐死彩袖,后脚她的生父母便离奇身亡了,这未免太过于了巧合了。”
“不过,这贞女堂乃是前朝遗堂,如今已经没落,为了此等而得罪郡主府,这王侍郎是不是太过于唐突了。”
裴懿手指收拢,她果然还是如此,视人命如草芥,原来这些时日的错觉是他看拙了眼。
“贞女堂的确已经没落,只是不巧谢宰相家中幼女犯错被罚在贞女堂,此番受了惊吓,圣上命令彻查。”
“原是如此,这样也好。”宋解语斜依着窗帷边,语气淡淡,“若非有这等巧合,刑部恐怕也难以插手,管制城外西南一带的官衙怕是会压下此事,如此一来,到还真是要感谢谢家的那位姑娘。”
“郡主当真如此想?”
宋解语换上那副无所谓的神色,“裴大人一早就入宫,不是为了来听我的结论吧。”
一阵疾风扫过,窗帷翻飞,一片色泽皎白如雪的梨花落到宋解语裙摆之上,她轻捻花瓣,神色皎洁。
刑部侍郎王嵇,脊背挺阔,身着黑色交领暗纹短衫,下配九破裙,宽大皮质腰封上别着一把宽约三寸金背大刀,立在郡主府外,活像是一位掌管森罗地狱的阎罗,就差索命恶鬼了。
随着宋解语扶着裴懿的手下杌凳,黑色墨影如鱼贯出,宋解语戏称,“这般便是全了。”
王嵇回头,“微臣见过宝月郡主。”
“裴大人竟也在此。”
王嵇面若寒霜,面向郡主直言不讳,“在下例行公事,可问郡主昨日子时三刻身在何处?”
“王侍郎,本郡主深夜难道不睡觉,还能偷人去不成。”
此话说的太过于袒露,王嵇皱起眉头,面色依旧冷着,继续说道,“此案甚是诡谲,又与郡主府有所牵连,为保郡主安全,还需府中上下戒备森严。”
他一挥手,队伍迅速分成两波,将郡主府包围住。
宋解语无语至极,“王侍郎,你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去查探线索,本郡主府上下奴仆众多,若是说什么远房亲戚,亲朋挚友都遭了难,难不成本郡主都有嫌疑不成。”
“你若是不想当这个刑部侍郎,本郡主大有人选,休得你在此放肆!”
王嵇行礼,“郡主息怒,臣乃是为了郡主安危。”
“好一个安危,王侍郎,本郡主记住你了。”宋解语转身进了郡主府,“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