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的!
吓她一大跳!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家里突然多了一个光出溜的男人,这比闹鬼还要可怕。
得把他赶出去!
万一被村里那些人看见了,指不定会在背后嚼什么舌根呢!
沈洛笙不惧流言,却也不想被流言所扰。
关键是,她现在平等的讨厌每一个人类。
她冷静下来,小心翼翼地靠近到木桶旁边,够着脑袋看了眼躺在木桶里的男人。
见他下半身穿着衣服,沈洛笙稍稍松了一口气。
他应该是哪个村的流浪汉吧……头发那么长,肯定没有修剪过。
只是这流浪汉的身材有些过于出挑了,精壮的上半身,该有的肌肉都有,且线条完美流畅。
沈洛笙好奇地打量着男人,他剑眉入鬓,鼻梁高挺,削薄嘴唇,棱角分明,俊朗非凡。
身材和长相都如此优越,竟然成为了一个流浪汉,大概率是脑子有问题……该不会是个傻子吧?!
沈洛笙啧啧惋惜了几声,就发现男人受了伤,左边大腿处血淋淋的一片,殷红的鲜血还在不断从衣裤中渗透而出,触目惊心。
这么流下去,会死人的!
沈洛笙顾不上多想,赶紧去把自备的药箱拿了过来。
她一边用小剪刀将男人的衣裤剪开,一边嘟囔道:“你可别死在这里,否则这老房子就真的要闹鬼了……我并不是怕鬼,我只是比较喜欢一个人住。”
咔嚓!
最后一剪刀下去,伤口完全暴露在沈洛笙眼前,她没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男人的大腿处竟生生少了一大块肉,凹陷下去的坑洞血肉模糊,再深一寸,就要露出骨头了!
伤得这么重,不会是被野兽咬掉的吧?
可为什么他的衣裤好好的,并没有撕扯破碎的痕迹?
奇怪的男人,奇怪的伤口。
不过,无论如何都得救他的命。
养父以前当过村里的赤脚医生,还自学了中医,把他的医术都传授给了沈洛笙,沈洛笙虽然没有完全学会养父的医术,但这样的伤还是可以手拿把掐的。
她给伤口消了毒,止了血,又敷上了一些防止溃烂发炎的药物,才用绷带一圈一圈缠住了。
男人虽然还处于昏迷状态,但死是死不了了。
不知过了多久,萧翊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阳光刺目,一阵眩晕,片刻后,他才意识清醒,只觉得周边静寂,竟没有了灾民的哀嚎之声。
他想撑着身子起来查看情况,却不小心牵扯到了腿上的伤,疼得闷哼一声又倒回了木桶中。
“醒了?”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响起:“劝你最好不要乱动,扯到伤口很疼的。”
萧翊珹眸底迅速闪过一抹警惕之色,下意识去抓随身的佩剑,却握了一把空气,他艰难地转过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灿烂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坐在窗前喝茶的姑娘身上,映得她本就胜雪的肌肤仿若透明,白色的蕾丝睡裙逶迤拖地,让她看起来慵懒又精致,袖子被随意撸了上去,露出纤细白嫩的手臂。
萧翊珹赶紧把自己的目光收回,原本毫无血色的脸颊上不受控制地泛起了两抹绯色。
这女子的打扮好生奇怪,他前所未见,莫不是西域来人?
“要不要来一杯茶水呀?”沈洛笙举了举手里的茶杯,客气询问木桶里的男人。
“……水。”萧翊珹的喉结不受控制地滚了滚,像是对水有一种极度的渴望。
沈洛笙站起身来,手里端着一杯茶水,迈开长腿缓步走了过来,她扶起萧翊珹,将茶杯边沿贴在了他的唇边。
男女授受不亲。
姑娘柔嫩的手指触及他肌肤的一瞬间,萧翊珹愈发面红耳赤,赶忙伸出双手接过茶杯,迅速拉开了与沈洛笙之间的距离。
“多谢姑娘,我自己来。”
他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茶水入喉,比山泉还要清香甘洌,萧翊珹眼神闪了闪,若是正在遭受饥荒的百姓们也能喝到这般好喝的水就好了。
一时间,萧翊珹握着茶杯的手指不觉用力了几分,目光也变得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