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芳,卫恒芸最好的闺蜜。从小学,初中,一直到高中她们俩都是同校同班的同学,一起上学放学,学习玩闹,无话不说。高考后,周芳去了南方高校,卫恒芸去了省会的211院校。周芳每次打电话来都很热烈,说着新学校,新朋友。卫恒芸每次都嗯,阿,真羡慕你,后来越来越敷衍。周芳最后一次打电话吼道“每次都是我给你打电话,你就不能主动和我打一次?恒芸,你承不承认,你骨子里就是个凉薄之人,谁也走不进你心里。”
此后周芳再没联系她,卫恒芸也果真没有主动打电话挽回。
“你就是个白眼狼!”亲戚们指着鼻子骂她,他们说的没错。卫恒芸上大学的学费,生活费都是亲戚们凑的,可等她毕业了到了饲料厂当化验员,亲戚们的玉米卖不上价,想送她工作的厂子让她给想想办法的时候,她却拒绝了。
卫恒芸不断剖心追问,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洞中三日,卫恒芸端剑盘坐,眼闭眉锁,额头汗珠细密。忽有一滴顺脸颊滴落在剑身,发出一声剑音。卫恒芸睁开双眼,如梦初醒。他日我自卑,怯懦,忧心于父母的身体,自己尚且朝不保夕,如何还能有“我”。可今日我手持利剑,只要我不断变强,定能寻到一个真我。此时,卫恒芸丹田中好似出现一面镜子,“见我知我”之后照出八股真气,气力达到了两千斤。
卫恒芸心中畅快,击剑,刺剑,格剑,洗剑,基础剑法越来越快,最后只见月下残影。再精妙的武功招式没有力量,也伤不到人,也就是一力降十会。力量的增长让卫恒芸觉得,凭手中之剑,天下大可去得,当然也包括周国皇宫。
卫恒芸将墓碑四周的杂草清理干净,肃穆的磕了三个响头。站在洞口回望,那是一个女孩努力练功的十二个春秋,那是那个女孩此世间亦师亦父长辈的长眠之地。女子转回身,纵身一跃,瀑布的倾泻之力灌注其身,卫恒芸稳住身形顺流而下,眼看要砸向瀑底礁石,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卫恒芸从容伸出右手,在此千栽岁月的巨石登时化为齑粉,卫恒芸借力翻身上岸,从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周国北方石头城迎来了入春以后的第一场雨,竟是一场大雨。黑云压城,隔断了向下倾泻的月光,在漆黑的深夜里雨水砸在屋顶地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沿石头城青石铺就的主街往东,靠东大门北边第一家是个高门大户。天空中一道闪电划破云层,借着光亮的瞬息可看见朱漆木门上方的匾额金漆四个大字:通远镖局。镖局门口左右蹲着两个石狮子,雷声滚滚仿若狮子的怒吼。
通远镖局总镖头关长山正在议会堂擦拭着自己的宝刀,一道闪电过后,关长山心有所感,持刀转身,见一黑袍女子不知何时立在堂下。女子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眼灿若河,面姣若仙,右手挂剑,英气迫人。
关长山面上无波,内里却翻江倒海。周国宗师四人,一个云游四方的老道无为子,一个周国皇宫禁军统领裴仪,一个寒山寺主持高僧文正,在加上自己正好四人。这女娃是哪里冒出来的?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自己周围的必然是宗师,小小年纪如何练的。关长山开口问道“你不是周国人?深夜到此所谓何事?”
女子启唇“周国人,只为请关老英雄指点一二。”
关长山疑惑“你是裴仪,无为子哪个人的徒弟?找我来扬名?小丫头,你该再练十几年。”说罢,宝刀向女子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