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兰!人妖殊途!他……他是妖啊!”顾青槐把师妹拉到一旁压低声音道,这个他所指何人却是不得而知。
“是!他是妖,可他从未做过恶!”娄若兰声音不由高了几度,神情也不再淡漠,显得有些激动。
“小声点!让弟子们听到!”顾青槐也保持不住温和:“他是没亲手做过恶,可他点化的那些妖却怎么说!”
门派上下都别过脸去,知道内情的不愿提及,不知内情的年轻弟子也不好插手长辈恩怨纠葛。
“哼!——你们都是这般!”娄若兰恨声,头也不回地离去。
“哎!——”顾青槐长叹。
门派上下看着气氛不对,早就默默散去,年轻弟子更是跑得飞快,顾青槐听得众人声响也未加阻止——师妹娄若兰之事始终是宗门忌讳,散去也罢免得大家尴尬。
众师兄弟回了尚武堂便回归了日常作息,早课是已经过了,无非是练习拳脚功夫,只是众弟子都有些心不在焉。龙姚二人也没去正厅——反正拳脚练也是白练,还不如回房补个觉。
一到晚课时分众弟子便都围在龙飞房间里,摸着他变化来的风衣,传看那顶道观变的渔夫帽——质感一如寻常完全看不出是变化而来。年经最小的龚升甚至摸出把小刀来,对着风衣划了几刀——果然丝毫未损。
那把“斩仙剑”就放在龙飞手边的茶桌上,却没有一人拿来把玩,姚尚春想要抽出来看看却被樊岳重重打了一下,手背都肿了起来——众弟子虽然年轻却也识得深浅,这掌门信物可是能拿来随便玩的?
龙飞看到这样情景,也多少明白这些师兄弟的心思,这顾掌门虽然没明说,但先传了这斩仙剑,意图是再明显不过了,连一向跋扈的温元淳也老实起来,一口一个大师兄。
夜深了众师兄弟才依依不舍得各自回去就寝,而龙飞待众师兄弟都走了,才敢把斩仙剑给姚尚春把玩。
姚尚春把剑拔出来耍了一套“疯魔剑法”,对着家具桌椅劈劈砍砍,但这剑没有锋刃,只在家具上留下几道压痕。
“这怪剑连刃都没有,也不知祖师是怎么拿来除妖的~”龙飞边磕着瓜子边抱怨,他二人睡了一天此刻却是分外精神。
“嗯?”姚尚春停下手中“剑法”,疑惑得摸了摸头。
“怎么了?”龙飞看姚尚春不同寻常。
“龙飞!你试着对这剑灌输归真功!”姚尚春面色有点凝重。
龙飞依言施为,却见那斩仙剑上“呼哧”一声蹿起尺余长的剑气来,那剑气色作绯红吞吐不定,锋锐无匹中却泛起氤氲圣洁来。
这突来的变化让龙飞惊得呆住了,却不敢胡乱挥动,这剑气危险的气息让他动弹不得,也不知如何收起,只能呆在那里。
“龙飞站着别动哈~”姚尚春拿起桌边的矮凳慢慢向着剑气推过去。
龙姚二人凝视着矮凳与剑气缓缓靠拢——无声无息得,矮凳被分成了两半——这剑气之利着实骇人。
“好了,龙飞,停了归真功吧!”姚尚春小心翼翼地放下那被切成两半的凳子。
随着龙飞停下功法输出,那剑气也消失无踪,短剑依旧是那古怪模样,蜿蜒屈曲,无锋无刃。
“呼!——这剑好厉害!”龙飞也是捏了一把汗,“不过,春儿!你怎么知道这剑如何用的?”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知道,就像灵光一闪,我就知道了,你问我,我问谁去?”姚尚春也是摸不着头脑。
“嘛,萧季林那小子好像懂得挺多,明早问问他去!”龙飞素来心大,从不纠结无法可施的事情。
“嗯,也只能如此了~”姚尚春往床上一躺,从枕头下摸出本画册来翻看,那画册上尽是些妖娆美女。
“你说掌门知不知道这剑如何使用?”龙飞又问。
“我看掌门怕是也不知道,否则他为何没跟你提起呢?”姚尚春埋头画册头也没抬。
“掌门为何不知道?这剑可是传承信物!”龙飞把玩着短剑纳闷。
“我猜啊,这剑得归真功小成才能催动,你看啊,这剑是祖师之物,而归真功也是祖师所创,这中间大概是有什么关联,而看样子掌门修行的也不是归真功,他早上不说嘛,只有少数人修成?他不知道也没有多奇怪吧?”姚尚春继续翻看他的画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