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男人没动,顾眠又说道:“我既然答应救他,那就不会出尔反尔,你不必担心。”
男人这才走了出去。
夜色深沉,顾眠的草庐内却透着微光。她站在床榻旁,凝视着昏迷中的少年。他的面容虽然年轻,但眉宇间却有着一股不屈的坚毅。顾玖知道,如果不能及时解除少年体内的暗劲,他的生命将难以挽回。
顾眠深吸一口气,调整自己的内息,然后缓缓地将手放在少年的胸口。她的内力如同涓涓细流,慢慢地渡入少年的体内。少年的眉头紧皱,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随着顾眠内力的注入,少年的面色开始逐渐舒缓。他的体内,那股暗劲如同被驯服的野兽,慢慢变得平和。顾眠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的内力在不断地消耗。
终于,在顾玖的努力下,少年体内的暗劲被成功化解。顾玖收回手,她的脸色略显苍白,嗓子中也传来了一抹腥甜。她强忍着没有咳出血来,她知道,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
顾玖转身,从药箱中取出一套银针。她的动作熟练而稳健,一根根银针在她的手中仿佛有了生命,精准地刺入少年身上的穴位。这是她多年来苦练的医术,也是她救治无数病人的法宝。
施针过后,顾玖开始为少年接上手筋。她的手法细腻而精准,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草庐内只能听到顾玖的呼吸声和偶尔的银针碰撞声。
经过数个时辰的努力,总算为他接好了手筋,她站起身,轻轻地擦去额头上的汗珠,然后为少年盖上了一层薄被。推开门走了出去,男人立刻上前。
顾眠先一步说出口:“不出意外的话,明日午时可以醒,这期间你在里面照顾他吧。”
男人向顾眠抬手作揖:“多谢了。”
而后向屋内冲去。
顾眠损耗了太多内力,醉落魄之毒又开始蔓延,她不得不进行调息,一切结束之后,顾眠躺在床上,脑子里浮现了那柄剑,和那位忘年交。
顾眠记得,她十六岁以关行的身份建立了一个江湖门派名为碎影宗,十八岁时结实了一位忘年交,名为秦景,是安国的大将军,他们结识时顾玖以关行的身份与之相谈甚欢,还赠与对方一把剑,没有名字,确是她亲手铸的,而刚刚,她又看到了那把剑……
顾眠的脑袋异常昏沉,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肩上,让她不由自主地沉沉睡去。这一觉漫长而深沉,直到晌午时分,她才在小鸟清脆的鸣叫声中缓缓醒来。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床榻上,带来一丝温暖。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感到身体依旧有些疲惫。昨夜救治少年消耗了她大量的内力,她不禁想起来姜爷爷的话,切忌使用内力。
顾眠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前往另一间屋子。她的到来恰逢其时,那位照顾少年的男子一夜未眠,双眼中布满了血丝,他紧张地守在床边,生怕少年出现任何问题。
顾眠轻手轻脚地走进屋内,她的到来让男子松了一口气。他站起身,向顾玖行了一礼:“神医,您来了。”
顾眠点了点头,她的目光落在了少年的脸上。少年的面色虽然依旧苍白,但呼吸已经平稳了许多。她走上前,轻轻地为少年把脉,检查他的恢复情况。
男子紧张地站在一旁,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顾眠,等待着她的回答。顾眠检查完毕后,微微一笑:“他恢复的很好,醒来只是时间问题。”
听到顾眠的话,男子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太好了,神医,您真是我们少爷的救命恩人。”
顾眠摆了摆手,她并不习惯接受这样的赞誉。她转过身,开始为少年准备一些草药,以帮助他更好地恢复。
就在这时,少年缓缓睁开了眼睛。顾眠走上前去,他的眼睛还有一些浑浊,少年声音有些沙哑:“秦漠?”
闻言,男人立刻蹲下身,握住少年的手:“我在,少主。”
“水”
秦漠抬头看着顾眠,顾眠心领神会,找了一个干净茶杯倒了点热水:“把他扶起来。”
秦漠扶起少年,接过顾眠递来的水,慢慢的往少年嘴里递送,喝完后还拍了拍少年的背。
少年终于缓了过来,抬头正好对上了顾眠清澈的眼睛。
顾眠的眼睛,是这世间难得一见的清冷与美丽的结合。那双眸子,宛如深秋的湖水,清澈见底,却又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寒意。她的目光,总是平静而深邃,仿佛能够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
有那么一瞬间,少年被眼前人的容貌吸引,顾眠的面容,似是一幅清冷而又绝美的画卷。她的皮肤如同最精致的瓷器,细腻而透着淡淡的光泽,仿佛是经过了无数匠人精心打磨的结果。她的眉如远山含翠,不浓不淡,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的温婉与坚韧。
少年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轻咳了两声。
顾眠淡淡出声,询问秦漠:“你叫秦漠?那你家少主叫什么。”
闻言秦漠看向了秦煜风,只见少年点了点头,随后秦漠看向顾眠:“他叫秦煜风,我是他的贴身侍卫。”
顾玖静静地靠在草庐的墙壁上,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清冷的面容上,为她的脸庞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她的眉头微蹙,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刚刚得知的消息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竟然真是的他的儿子,集万千宠爱唯一身的孩子,为何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