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声音本来有些嘈杂,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应该是她走到了一处没人的地方:
“贾念,你的声音听上去有气无力的,我可以想象你现在的状态有多差……可以跟我说说吗?到底怎么了?是你和林小姐的事情吗?”
“不是……”
“那?”
我沉默了许久,才说道:
“我朋友……我朋友好像出了点问题。”
“详细说说吧。”
不知道为什么,纯子带给我的是一种安全感,我不清楚这种安全感从何而来,心底却没来由地信任她,更渴望她能够带我离开负面情绪的风眼。于是,我下意识地开口,将一系列的故事告诉了纯子,这花了我不少时间,可是纯子一直在听,时不时会问上一句。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我终于将埋在心里的事情通通告诉了纯子。电话那头的纯子没有第一时间回应我,只是响起了一声清脆的打火机的声音。
“贾念,那你会提醒那位薛小姐吗?”
“我不知道……”
“你愿意听听我的意见吗?”
“洗耳恭听。”
“嗯,我想说,这件事你不该管,就当看不见吧。”
我皱了皱眉,略有些不服气地说道:
“纯子,管不管咱们另说,我总该做点什么吧?再不济我也应该好好和老秦聊一聊吧?至少劝劝他,别一错再错了。另外,我那个下属我怎么也得警告一下吧,虽然不至于开除,但是……”
“贾念,”纯子开口打断了我,“你可知有一句四字名言是由真、草、隶、纂四种书体写就的吗?”
我一头雾水地怔在原地,大脑有些没转过弯来,直到神经递质送了全脑子的快递,我才终于恍然,悠悠开口道:
“你是说,‘难得糊涂’?”
“不错。”
“可是,这事儿是能糊涂的吗!”
“呵,你以为就你自己最清醒吗?未必吧?说不定难得糊涂的另有其人呢?我随便问你一下,你看到的这一幕真的是你以为的那样吗?你有什么切实的证据可以证明吗?你没有调查,就匆忙挑明,可不是明智之举。另外,那位薛小姐这么久了还在外面,她又是怎么想的,你们真的不清楚吗?”
“你……这……”
“贾念,你没有在社会的最底层混过,所以我只想告诉你,很多事情别计较得太清楚,心知肚明即可,否则你的生活会因为你的‘计较’变得支离破碎,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