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淡的道:“不,这样做,对我俩都没有好处。真的,你又何必呢?”
听着我说的话,她面色一寒,说话都带着寒意,“陆闻君,你就知道个钱?就只知道彼此的利益么?”
我平淡地做出解释“你误会了,我并不是说我们的感情与钱挂上勾,而是我们不得不考虑,我们是否有足够的能力抗争外界对我们的影响。如果我俩有足够的人脉,有足够的底蕴去抵抗这一切,那我们便无惧。”
听过我的话,她神情稍缓,淡然道:“那你的意思,我们的底蕴还不够?还不足以挣脱我背后的束缚。”
我很是无奈,“还用说吗?不在乎,终究还是要面对的,世俗,永远是对一段感情影响最大的。”
邝颖莹不知怎的升起一丝愤然,她狠狠地给了我的胸口一拳,“那你这个混蛋就出点力啊,斩断这尘世间的沉重枷锁。”
“恕我没这个能力,我也不是言情小说中那些具有魄力的男主。”我顿了顿,看向她,一把将她拥入了我的怀抱。贴近她刷的就红的脸,甚至能感受其上火辣辣的温度,我低声道:“我只是个喜欢你,想要把你宠上天的普通人。我很现实的,原谅我。在没与你重逢之前,我只想好好和你谈恋爱。可是遇见后,我想了很多。我……”
表达自己埋藏深处的情感上,我感到如鲠在喉,顿了顿,继续往外挤着字,“我想娶你。这个想法产生后,我开始踌躇,这也是我在商场为什么一直推脱你,逃避你的质问,我只是……害怕,害怕这段感情被世俗给毁了。没有足够的底蕴,我们……终将只是他们放在砧板上的鱼肉,随意蹂躏,毫无自由。我并不是想要把我们的感情跟金钱牵扯上,只是我们这段感情需要金钱来提供稳定的支撑,这是客观需要的。金钱代表了,资源人脉。这就像是炒股,我们有了足够的金钱,才能构成厚实的底仓,才能直面股票价格的波动。莹莹,明白了么?”
她的脸依旧红着,轻声道:“你的意思是,我们的感情需要一定的底蕴来支撑?对吗?”
我点点头,道:“没有足够的底蕴,我们的感情走不远的。”
她的脸上不知为何,似乎流露着几分悲伤,邝颖莹缓声道:“阿君,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么?”
“好。”
“那你听好了,大概在十年前左右吧,一个拥有家庭,生活优渥的家庭主妇发现自己的丈夫出轨了。她反思着自己同丈夫的经历,他们相识之初,丈夫是个穷小子,她的父母都是大学教授,算是门不当户不对。每每穷小子对他表达爱意,她都并未拒绝,她的心中是有他的。丈夫在追她的过程中,送过吃的,喝的,用的。起初,无论送的是何物,丈夫都是花心思的。她早餐经常忘记吃,丈夫就给她送早餐。她喜欢吃苹果,丈夫便经常给她带满满一袋的苹果。后来,他们结婚了,经过一番打拼,丈夫成为了富甲一方的富翁。自此丈夫送她的东西,愈发敷衍,玉石,金器,什么值钱送什么。起初她认为没什么,丈夫舍得给自己花钱,是值得高兴的事。直到她了解到丈夫出轨的手段,丈夫看上了自己的秘书,通过给女秘书花钱,买衣服,包包,首饰,甚至车子房子。”
她的言语间开始夹杂丝丝哽咽,“后来,秘书怀了孩子,是个男孩。丈夫便跟女人离了婚,她觉得自己好傻,竟会相信一个拿钱来砸出感情的男人会选择自己。自此她明白了,感情一旦跟钱沾上了关系,再也回不了头。他们只会把感情当做商品,如同她年轻时供销社上供人选购的商品,没有丝毫的自由。在这段畸形的感情面前,丈夫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年轻的秘书,她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她将女儿留给了丈夫,想让女儿过无忧无虑的生活。她原本投资了一家烧烤店,起名叫国琼烧烤。她拿着丈夫打发她的一百万,在佛城起家,短短十年,将国琼烧烤开遍广东。不仅如此,她跟不少食品公司都有合作,手里有着不少资源。往昔的家庭主妇终是蜕变为广东食品的一大巨头。这个人,便是我的母亲,她叫,刘丽琼。而我的父亲,叫邝继国。国琼烧烤中的国琼,便是取自二人的名字。”
她说完深深缓了口气,神态疲惫,我的手将她搂得更紧了几分。她竟然有不输自己的艰难的童年,按时间来算,也就是大概刚上初中的时候,她的母亲便跟丈夫离了婚。在最需要母亲的青春期,她便跟母亲的联系生疏了。
我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没事的,都过去了。至少你母亲现在不用守着你爸受气。”
正说着,邝颖莹抬起头,眼眶闪着晶莹的泪花,带着哭腔道:“是啊,我母亲离婚后自由了。不必再做感情中因为外貌衰老而被抛弃的商品。”
我叹了口气,沉声说道:“莹莹,你的意思是。如果阿姨可以作为我们这段爱情的支持者,我们的感情才能安稳么?”
“对啊,有我妈妈的支持,碍于她的面子,爸爸才不会乱来。我父亲若是不顾一切,恐怕,我母亲都难以抵抗。”
邝颖莹一字一句全盘托出,我才真正正视了她家的背景,以及她背后之人深深的压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