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说的如此难听,谁是骡子谁是马?”
“别跟我这贫嘴了,你要不要去确认?”他无奈看我。
“要!”我迅速答道。
再见到顾从之之前,我一直担心他会像其他黑域羌人一样恨我。此刻我激动万分,冲到沙发前用力将他拉起来给了他一个巨大的拥抱。
我知道他是希望我好的,而肖读盛也不是完全恨我的,整个世界突然间变得无比明媚,柳暗花明,清风自来。
我冲向黑暗,冲向那个逐渐消失在黑暗中的身影,我要告诉他一些事,那些事也许他早就知晓,可是我还是要亲口对他说,不需要他回应,也不需要他斟酌,然后我会离开,在他下次需要我时再出现。
“等一下!”顾从之揉着额头,那脸真是好看,十几年前就凭此诓骗着小姑娘,现在还是好看的叫人惊叹。
我转身,笑容爬上眉梢,”怎么?”
“不要抱什么期望,你知道他的,心理负担像座山一样,不会轻易接受你的。”
“我不会逼他,你放心。”
其实究竟要对肖读盛说什么,我根本没有半点思路和准备,我单纯的觉得开心,想要飞起来,想要看见他。
“别又被他气到哭着回来,我可不负责哄。”
“我尽量再坚强一点!”
呲牙一笑关上房门,到刚才停在院门口的车子里深吸一口气,启动车子朝阴山出发。
肖读盛的速度不慢,可是他是被人说中心事的人,我赌他在路上。
初冬不再寒冷,黑夜不再迷茫,当他的身影出现在我开的吉普远光灯范围中时,我的心砰砰的乱跳起来。
真是没出息,就这还要说出心事?简直可笑。
我放慢车速,跟在肖读盛身后,察觉到灯光常伴他,停下脚步慢慢转过身来。车子熄火,我呆坐在车上,而他主动向我走来。
“下来!”透过车窗玻璃,天已微白,他的眉角轻扬,眼神纯澈,这种眼神只在身陷小时候的幻想时见过...
下了车站在他面前仰起头,青茬微凸,昏迷两三日今夜怕是刚醒.
我抬起手不自觉的摸上那些胡茬,硬硬的,像他对我的铁石心肠,又温温的,像是他从没有说起过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