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寝室里死一般的沉寂,每个人似乎都因为田飞的悲痛而变得噤若寒蝉。
我躺上床后,把自己捂在被子里,给好友晓雅发了条消息:“田飞没事吧?”
她很快回复:“没多大事,今天我陪她去医院处理了,不过受了不少罪。”
看到这回复,我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没过多久,晓雅又发来一条:“今天在医院的时候,田飞跟我说了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哪句话?”我迫不及待地追问。
“她居然说,不清楚谁是孩子的父亲。”
她居然不知道……?无外乎两种可能。要么是男朋友众多,关系混乱;
要么就是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被人欺负了,比如被人下了药之类的。
很显然,田飞绝不是前者。她入学至今,一直本本分分地学习生活,从未提及过交男朋友的事。
倘若真是第二种情况,那她是不是应该果断报警?
晓雅的床就在我斜对面,我从被子里探出头,看到她正凝望着天花板,双眼睁得浑圆,显然这个问题也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我们相处的这两年里,虽说寝室里的姐妹偶尔会斗嘴,甚至还动手,但早已将彼此视作挚友。
如今向来温柔的田飞遭遇了这样的事,我们的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
再说了,如今,如果她是被强迫而有了孩子,那性质可就恶劣至极了,简直让人无法容忍。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淡淡月光,晓雅侧过脸看了我一眼,仿佛心有灵犀一般,我俩轻手轻脚地翻身下了床,小心翼翼地走出了寝室门。
站在寝室门口,一支利群香烟给晓雅,我俩默默地抽了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压低声音问道。
“来这边说。”晓雅半推着我,一直走到了楼梯出口。
她深吸了一口香烟,然后缓缓说道:“今天我实在没忍住,问了田飞
田飞说她是真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更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怀孕的。”
“那咱们要不要劝她报警?总不能让她白白受了这份罪,还让那个混蛋逍遥法外。”我气愤地说道。
“这事不能招摇,以后疯言疯语一个唾沫星子,让田飞听到也会受不了的。
田飞还要不要在这里读书了?而且,看她的样子,好像并没有报警的打算。”晓雅忧心忡忡地说道。
“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啊!”我满心不甘。
“来来,往我这边靠靠,有话跟你说。”
晓雅突然压低了声音,嘴唇靠近我耳朵,
“我认为哈,田飞肯定是知道的,她只是在撒谎而已。”
“我丢,难道她私下是有男朋友的,只是对咱们隐瞒了而已?”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晓雅猛的把头点了两下:“我跟你说哈,她有男朋友这事我是咱宿舍第一个知道的。
应该是在暑假前的一个晚上,寝室里其他人都不在。那天晚上我正好有东西忘拿了
原本是打算和男朋友去看电影的,可那东西太重要了,所以我又返回寝室去拿。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那你看到那个男人了吗?”我急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