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过之后,泽法缓了口气,又语重心长的说道:“好色不是什么问题,老夫这几日一直都在思考,你身上有没有什么重大的缺陷与毛病,要是有,趁着年轻,还能改,否则等你将来形成了定势,反而是难以回头了。”
稍微顿了顿之后,泽法才又继续道:“虽然我与你定下了父子之谊,但实际上,老夫对你也不是非常的了解,这几日,我左思右想,从我们见面,乃至于见面之前,我所听闻的你那些事迹里,抽丝剥茧,才逐渐找到了些苗头...”
“老师,请您指教。”班恩表情十分认真的回应道。
一听这话题又涉及到了班恩的缺陷、弱点什么的,斯摩格就稍微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开口道:“你们聊着,我要去透透气了...”
这种话题,哪怕他与班恩关系很亲近,也不适合听。
等斯摩格走了之后,班恩起身将房门关上,随后又坐在了沙发上,泽法则喝了一口茶,而后轻声道:“就如你之前与老夫相见时所说,这世上不乏一些能够预见未来的手段,这几日,老夫越发觉得,你或许就有一些这般才能,没错吧?”
班恩愣了一下,但还是点点头道:“是有一点。”
“那就没错了。”泽法了然的点点头,而后道:“正因如此,你小子喜欢兵行险着,再细说来看,就是因为能看见这‘未来’,所以对自己十分自信,对自己的判断也非常的笃定,就好比你这次来本部见老夫,一路上也没少做准备,而这些准备,都是基于你的判断,你断定了老夫会答应你的请求...没错吧?甚至早在很早之前,你就已经把这当成了一种必然的结果,在谋划后续的事情!”
班恩听着这话,沉默了许久,确实如此,他老早就在计划着这些事情,什么黄金之乡、克洛克达尔之类的,多少都与后续想要借由泽法引发的新海军事件,从中谋取利益有关。
“没有人,能够掌握未来,哪怕是真的能够看见未来,也是一样,玩弄这些技巧的人,终究会被这些技巧所玩弄,类似的人,我见过太多了,班恩。”泽法看着沉默中的班恩,轻声说道。
不等班恩开口,泽法就继续道:“弄险或可以成一时之事,但若是你以此形成路径依赖,那往后只要有一次出错,或许就是万劫不复了,你就没有想过,老夫若是真的不答应你,你会怎么样吗?这后续的结果会发生什么样的改变吗?”
“可是老师,正所谓富贵险中求...”班恩忍不住道。
“也在险中失。”泽法放下茶杯,目光严肃的看着班恩道:“你若只是一员海军的猛将,老夫倒也不用多说这些给你听,但你要是想走上大将的位置,甚至是...与老夫一起成事,那就不同了,我的年纪大了,没得选,不得不铤而走险,但你还年轻,从你跟我说出那番话后,我就知道,老夫身后这些支持者们的未来,就得担在你的肩膀上了,你看看战国,再看看卡普,他们两个之间的区别,你能察觉到吗?”
不用班恩来回答,泽法就直接给出了答案道:“卡普就是海军的猛将,他做事无所顾忌,经常搞出一些大事件来,弄险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仗着自己实力强悍,就总喜欢胡来,虽然至今还未因此而引出什么不得了的祸患,可老夫总觉得,迟早有一天,他得把自己陷进去。”
“但战国,他就不同了,他年轻时其实与卡普一样,也是一个做事不计后果的人,但当老夫退下来了,卡普坚决不升任大将之位,他注定了只能成为海军元帅后,他就变了,从那之后,老夫从未见战国有过弄险,哪怕一次都没有,因为他知道,他身上肩负着的是海军的一切,别人可以输,他不能输,他一旦输了,海军就将遭受无可言喻的损失,甚至可能影响到整个世界的安全与稳定...”泽法说到这里,稍微顿了顿。
然后他的语气有些感慨的说道:“我海军实力强盛,远超白胡子海贼团,毕竟那偌大一个海贼团,也就白胡子那老家伙有点能耐,但就算如此,战国在决定要对其进行歼灭之后,也是谨慎再谨慎,想尽一切办法,削弱白胡子的胜算,增强海军的胜算,连战场都要放在我们本部,绝不冒一丝一毫的风险...”
听着泽法这些肺腑之言,班恩也是有些动容。
很多事情,他之前都没有这样想过,泽法说他对自己太过自信,甚至都有些说轻了,他何止是自信,他简直是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