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惴一路向西飞驰而去,身下的景色如过往一般不断变换后退。
风在耳边呼啸,救人急切的他无心欣赏其中美景。
“林惴,有些事情是不是需要和我们说说。”一道苍老的声音突兀地传入耳中。
林惴神色一凛,脸上浮现出不悦之情。
他猛地转头循声望去,只见三位打扮各异的男子正从天边缓缓走来。
一位骑在青牛背上的白发老者率先映入眼帘。
老者白发如雪,在风中轻轻飘动,眼神深邃而沧桑,一身修为像是早已融合于天地之间。
老者轻轻一挥手,周围的景色瞬间变幻。
山巅之上,云雾缭绕,如梦如幻。
一座古朴的亭台矗立其中,宛如世外桃源。
亭台中,两方相对而坐。“啪”的一声,老者轻捻白子,稳稳地落在星位上。
林惴微微眯起双眼,目光在面前的三人身上来回扫视。
一位身穿袈裟的光头小生,面容沉静,眼神中透着平和与慈悲。
一位身着儒袍的中年男子,气质儒雅。
而正在与自己下棋的白发老者,则散发着一种亲人的气息。
“为何不落子?”老者轻抚青牛脊背,微笑着问道。
林惴却没有抬手的打算,只是依旧用警惕的目光扫视着这突然出现的三人。
“前辈,既然认识我等,为何不有话直说,何必来这么一场?”林惴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
“不急,下完这一场就是,你自会有答案。”老者并未被林惴略带无礼的动作惹恼,依旧神态自若。
身后的二人面带微笑,没有发出任何言语,仿佛两尊沉默的雕像。
“前辈落子星位,看来这局时间不会短,晚辈也只是在学堂学过一二,臭棋篓子一个,还望前辈不要介意。”林惴目光凝视棋盘,轻轻放下黑子。
“无妨,无妨,叫我散庆就行,没这么多的规矩。”老者的目光同样落到棋盘上,缓缓说道。
棋盘如战场,落子纷飞,恰似两军交战。棋盘之上,黑子开场如猛狮出林,“两翼齐飞”,从两边迅速向棋盘中央推进,试图以强大的外势压制白子。
黑子紧密配合,落子果断,每一步都如同精兵良将,迅猛冲锋,步步为营。
白子则似优雅的智者,以“声东击西”应对。看似在边角与黑子纠缠,实则暗暗在中央布局。
在棋盘的一角,黑子凭借着“挂角侵分”成功占据了大片实地,气势汹汹,一片大好之势。
然而,白子却在暗中布下“一子双关”的妙手,看似随意落下的几颗棋子,实则暗藏玄机。
随着棋局的推进,黑子继续扩大优势,采用“缠绕攻击”,逐渐对白子形成包围之势。
但白子依旧沉着应对,以“腾挪转换”化解黑子的凶猛攻击,同时为自己赢得了宝贵的喘息之机。
此时,棋局进入白热化阶段。黑子不断发起猛攻,试图以“点入破眼”打破防线。
但白子以顽强的防守却一次次抵挡住黑子的冲击,同时悄悄地调整着自己的布局。
在一个看似不起眼的地方,白子突然发力,以一记“妙手回春”竟突破了黑子的防线。
黑子顿时陷入被动,开始节节败退。尽管努力挣扎,试图挽回颓势,但白子却不给他们任何机会。
白子的攻势如潮水般汹涌,一波接着一波,“滚打包收”,让黑子应接不暇。
最终,黑子被一步步逼入绝境。林惴看着局面大势已去,手中轻撂棋子,躬身抱拳。
“前辈,棋高一着,晚辈佩服。”
“林惴,你的心太急了,你只是一味地想要进攻,想要攻城略地,自己的疏忽一点一点在加大,最后全面崩盘,功亏一篑。”散庆则是抬起目光,看向身前。
“你这条结丹路,你可知也有不少前人想要踏入,但最后都是功亏一篑,你可知为何?”
“只是因为心思过于着急,怕是不能解释。”林惴略作思量,开口说道。
“因为这本就是条断头路,我们三人也能算得上是一方老祖,可就是这般依旧成不了那个一。”散庆轻叹一声,拍了拍身旁的青牛。
“哞。”
“何为一?难不成只是为了成仙?”林惴此刻充满了疑惑。墨长老口中说出的那个“一”,如今再次听到,还是不免发问。
“你可知,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这个‘一’便是我口中的那个一。”散庆目光此时带着不少怀念,看着亭外景色。云雾还是那般翻腾,缭绕,似乎从古至今,一直如此。
“都是为了自由,为了逃脱那个束缚。”散庆伸手指了指上方,随后示意知道就好。林惴抬眼望去,天空湛蓝如水,没有一丝杂物。
“你是说它?”林惴同样伸手指了指天空,看向散庆。
“不可言说,不可明说。”散庆摆了摆手。林惴轻轻点头,目光瞥向后方两人。
那位儒衫中年男子则是走向前来,目光紧紧盯向林惴,似在细细观察。
“自碎文胆,为他人让路,你不后悔?”
“文胆我不知是何物,但是你要说的是德行,我林惴做事向来问心无愧,有无此物皆可。”林惴话语平静,丝毫没有被眼前儒衫男子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