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邕说，是。便赶紧去了。

九公主沐浴完，正在屏风后扑粉。兰娘捧了个匣子进来，九公主问是何物？

兰娘说，公主赢的彩头啊。

九公主忙系好衣物出来看，一柄短剑，竟变成了两柄。

九公主说，怎的是两柄？

兰娘笑说，舒夫人说，此剑是一对，因为都是未成亲的男女，便不好摆出来，怕遭流言。夫人说，公主选到这成双的彩头，恐也是姻缘要到了，届时她还要另备贺礼。

说得九公主脸都红了，说这舒夫人倒是客气。她又说，你说这人和人之间，到底是更讲权势还是更讲私情？若讲权势，阿母是太后时，也无人对我这般亲热，如今是婶母的“义女”倒都很贴心。

兰娘笑说，若知道身份，便国礼在前，自是尊敬为先。今次来杨氏，公主感觉贴心，那是零陵王妃和营阳王妃与她们是私情。杨氏遭冷多年，零陵王妃相助才将春日宴发展成士族公宴，今日王妃落势，杨氏也不曾冷待王妃，想来也是想着自家当年的际遇。

忽然，零陵王妃的声音在外说，小九歇了没？

九公主忙说，婶母请进来。

褚灵媛进来围着只穿了寝衣的她看了一圈，说小九确是长大了，该嫁人了。

九公主羞红了脸，怪说，婶母又打趣人。

褚灵媛说，好好，说正事。进而小声说，你阿母来了，趁夜，我们一刻后便去见她。

九公主高兴说，阿母能出来了？

褚灵媛说，不是，此事机密，休对人言。

九公主和兰娘忙点头。

与檀邕走的方向不同，褚灵媛、司马茂英、九公主，同坐一辆马车，由莫娘带了十个武功极高的男女侍卫，从杨氏后面出去，绕过猎场，到河边上船，与张阙在河上相会。

母女、婆媳三人会面便先大哭了一场，张阙搂着一女一媳，大骂说，符儿啊，符儿，你看到没有，如今我们娘仨过的是何日子？当日我那般劝你，只需按你阿父说的，平衡辅臣即可，待有功业，羽翼丰满，再去辅臣不迟。偏偏丢了城池，你也不听。

褚灵媛在旁听着也是落泪。

九公主乳母见这般，忙上前劝慰说，太妃，趁夜，先说要事要紧。

张阙才止了哭，冲褚灵媛行礼说，妹妹。

褚灵媛也和她行礼说，阿姊。

褚灵媛让司马茂英先带九公主回避，说我有要事要先与你君姑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