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八卦传播组顿时就炸开了花:“这桂婶子家的女儿不会真的摔坏了脑袋吧”“就是就是,看她每天呆呆傻傻的模样,跟以前那野猴样完全换了个人啊!”“也别这么说,人家可能就是一夜长大,再有一两年要相看人家了,指不定现在得端着点呢~”
金明压根不管她们怎么说,因为对她来讲,这是一件短时间很难接受的事实,她的灵魂附着在了另一个人身上!这个认知比什么“场景搭建”“诈骗团伙”等理由更来得无法反驳。那天看完大夫回来后,她就凑到了院子里的水缸上,看到水里映出一张瘦弱小巧的小女孩脸蛋,跟她做着各种表情,她又泛起一阵眩晕:这真的不是深度睡眠出现的场景?一切真实得可怕,包括掐自己,棍子敲腿等等。
桂娘看着金明每天干出各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当娘的只能有苦难言:她家明儿终究还是摔坏了脑子!算了,只要她现在还健健康康的活着,先不管那么多了。但是眼下又出现了一个新的问题:家里已经捉襟见肘了。
从逃出那个地方,带着当时还刚会走路的金明躲进这个山沟里后,桂娘已经偷摸着典当了身上本就不多的珠钗首饰。她出身不低,从小也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富家小姐,刺绣女工也是精通的,但这个小山沟到镇上的大部分人,对于精巧绣工的需求本就不高,而更远的县城她也不敢去,怕有心人认出来。所以偶尔想要整点女红手帕,卖也卖不出高价,数量也是少得可怜。
加上金明从山上摔下看大夫的药费诊费,花光了最后那点压箱底的积蓄,桂娘只能暂时接受陈泽川的接济,但这样下去也不是个法子,金明她不可能一直看顾,不然娘俩这长久下去可怎么生活?
桂娘想到这,脸都愁在一起了。金明看着这个和她心理年龄同龄的“娘亲”一脸愁容,想了想还是不忍心,走过来问:“你怎么了?”桂娘看着眼前刚好全的金明,咋能让女儿跟着自己一起忧虑生活的琐碎呢?所以给了金明一个宽慰的笑容,摇了摇头:“娘没事。明儿,这几天头还疼么?”金明看她不肯说,知道她把自己当小孩了。既然不说,那就自己观察呗,这可是她强项。
于是在金明几次看到桂娘煮粥时小心翼翼量着米斗,还有两个人吃饭时桂娘明显减少的饭量,猜出了个大概:看来是家里经济遇上问题了。
但她一个小女孩的身体能做什么呢?当金明开始思考生计问题时,没发现自己已经开始逐渐接受这个重生的全新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