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儿,这件事儿本就是咱家里的私事,没必要去劳烦乡亲们操心啦!既然你今天就想把事情给解决掉,那咱们就坐下来好好聊聊。毕竟都是一家人,有啥话不能好好说的呢?”李长寿赶紧接过话茬。
“你是不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啊?其实我也不想搞出什么大动静来。那咱们就开诚布公地谈一谈,按照我之前所说的,我对你们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吧!你们究竟还有哪些地方觉得不满意的?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回到家乡安安心心过日子难道就这么难吗?我真心实意地不想跟你们计较,但你们也别太过分了,我可没你们想象中那么好欺负,否则我也不可能拥有现在的这份家业。”
"既然你这么说,咱们就好好聊聊。你说我们是你亲戚,但事实上呢,我们好像并不亲厚哦!你现在可算是个大老板了,你就给我们点儿帮助呗!难道你就忍心看我们过那种贫寒至极的生活,而你自己却享受着豪华的住宅和美食?" 李长寿不再坐在离李颂筠最近的那张椅子上,他挪到了客座边,拉过来一把椅子坐下。
李颂筠的大伯父这个说法到底对吗?这显然是偷换了概念。第一,我目前拥有的这些财产,完全靠我自己辛勤劳动所得,没有倚赖你们家一点一滴的帮助。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把自己努力得到的成果与你们分享?第二,无论如何,你们一家人的生活状况和我们没有半毛钱关系,就像以前你们家富贵时,我也并未从中获得任何好处。今天,就算你们真的过着贫困的日子,那也不是我造成的。所以说,我不给你们任何东西反倒是理所当然的,如果我给了你们一丁点儿好处,那是我的善良,你们应该感恩戴德,而不是在这儿跟我讨价还价。
"你居然敢跟我提条件?说实话,你们根本没那个资格。" 李颂筠拿起面前的茶杯向李长寿丢了过去,直接砸中了李长寿的脚边,杯子碎成了碎片,茶水四处飞溅。李长寿被这突然的举动吓得差点跳到天花板上去。
李长寿和王氏夫妇俩被李颂筠的突然之举惊呆了,好半天没回过神来。待回过神后,两人的表情变得十分难看。
"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虽然我们年龄可能比你长,但我们毕竟是你长辈吧?有你这么对待长辈的小辈吗?竟然敢在长辈面前摔杯子?" 王氏怒视着李颂筠。
"如果你们真的还记得自己是长辈的话,就应该懂得尊重别人。你们做的那些事,哪一件像是长辈会做出来的?" 李颂筠拿出手帕擦拭着手上的水迹,"好了,现在你们可以给我一个明确的回答了吗?我真的没有太多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我们的答案你心里清楚,就是想要一品斋。我们可不是乞丐,随便给点东西就能打发我们。"
"你错了,千万不要把你们和乞丐相提并论,那样是对乞丐的侮辱。如果是乞丐,我答应给他们那么多银子,他们早就应该感恩戴德、三跪九叩了。可是你们呢?你们跟乞丐相比哪一点儿比得上?看来,连乞丐都比你们强千百倍呀。"
说了半天,李长寿和王氏夫妇两个人还是坚持己见,非要一品斋不可,不给他们就是3000两银子。
看着他们死缠烂打的样子,李颂筠的耐心也快要被磨光了。这种人,跟他们说话简直费劲儿,可是无论怎么劝告,他们都不肯听进去。
哈,三千两银子?他们脑子真是够灵活的啊!那么多的银子难道是大风刮来的吗?无论如何,她都不会答应这个要求,有钱又如何,三千两银子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她并不愿意,他们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威胁她?他们有什么权力如此自以为是,只为了区区几千两银子就找上门来?
还有,如果她这次屈服于银子,当然可以摆脱这些看似纠缠不清的麻烦,也能稍稍感受到平静的生活。然而放开一回,就意味着可能今后还会纠结于这个家庭。他们小心思那么多,手头要是紧了,第一个想起的肯定是她。如果被这样一家子无休止地纠缠,那种日子想想都让人头疼。
说了半天,李长寿一家子就是不肯听劝,李颂筠只好先把村主任等外人请出了门。很快,大厅里就只剩下李颂筠、李长寿和白氏三人。
大厅里只剩我们三个人,瞬间安静下来,安静得有点儿吓人。在这种情况下,越安静反而越让人觉得不对劲。
“我记得大伯您以前读过书,应该认识字吧?”李颂筠微笑着问道。
“你到底想干啥?”李长寿一脸疑惑地看着她,不明白怎么突然说到识字的事了。
“我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只是想让大伯看看这个。”李颂筠拿出了那份圣旨。既然这家人这么固执,看来也只能用这个来震慑他们了。
她并没有让李长寿去接圣旨,而是直接打开了它,然后举到他眼前,“大伯,您仔细看看这个,上面的字应该不难理解吧!”
李长寿瞥了一眼,立刻惊讶不已。这世上的人,哪个不对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充满敬畏之情呢?就算是在偏远地区,普通百姓一生也很难见到皇帝本人,但那份敬畏早已深深烙印在骨子里。
只要跟皇帝沾边的东西,自然就会让人觉得特别神圣。尽管他并不完全了解皇帝究竟是何方神圣,但至少他深知皇帝说的话无人能够反驳。除非是真的胆大包天,敢于挑战皇权的叛党,不然谁敢违背皇上的旨意呢?
即便身为朝廷官员,表面上看起来敢于批评皇上的决策,实际上内心对陛下依然怀有敬畏之心。
李长寿战战兢兢地看完了那份圣旨,脸上满是疑虑,似乎想从李颂筠那里确认这份圣旨的真伪。
“您是怀疑这圣旨的真实性么?说实话,我可没有您这份挑战皇家权威的勇气。假冒圣旨可是灭门之罪,我可无法承担这样的后果。这文件绝对是真实有效的,这一点儿我可以向你保证。”
"你说是真的就是真的啊?什么东西冒失地丢出来也不怕摔坏了,还有啥可骗我们的?" 白氏却不以为意,一脸无所谓的表情。看看李长寿那紧张兮兮的模样,她心里还纳闷儿呢!哎哟喂,这人今儿个这是咋啦,一副懦夫样儿,简直不像个真正的男子汉。
“男子汉大丈夫,只在家中发号施令当然轻松,可是出门在外可就无能为力了。”
“你别乱说话,小心惹祸上身。”李长寿突然抓住了白氏,大声喝止,那声音大得连白氏这种彪悍的女人都被吓得愣住了。“这是真的吗?”他转头问李颂筠。
“大伯父,您就别自欺欺人了吧!这当然是真的。原本按照规矩,你们见到我应该下跪行礼的,但看在你们初犯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你们的无理之举了。但是,今天你们必须搬离这里,不能继续赖在我家。如果你们再这么固执不懈,那我可就要动真格的了。”
“县主大人,求您高抬贵手,我们真是有眼无珠,冒犯了您,请您原谅我们吧!”李长寿赶紧拉着白氏跪了下来。以下犯上可不是闹着玩的罪名,轻则毁誉,重则丢命。如果李颂筠真的要处置他们夫妻俩,他们也是毫无招架之力。
“这里有三百两银子的银票,你们拿着去花吧!”李颂筠拿出了几张银票摆在两人面前,还随手从荷包里掏出了些零散的银子。“如果你们真心实意想要好好过日子,这些钱应该够你们生活了。记住,一百五十两银子是我答应给你们的,剩下的,就算是我和你们两家恩断义绝的费用吧!今后,我真的不希望再听到你们来找我要钱之类的话。”
“县主大人,我们保证再也不会了,也不敢了。从此以后,我们两家就形同陌路,就算是饿死街头,我们也不敢再踏进您家半步。”
“这样最好,关于圣旨的事,我们自己知道就行了,我也不希望这件事被更多的人知晓,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你们也别到处乱说。”李颂筠说完,就把圣旨收了回去。“好了,你们赶紧收拾行李离开这儿吧!”她说完便朝门口走去。
开门一看,原来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村民,村长等人也都在院子里等着。李文瑞也在院子里,看上去瘦弱不堪,竟让人产生了一丝怜悯之心。
李颂筠在李文瑞身上看到的,只有无尽的无奈与悲哀。
看到李颂筠从屋子里走出来,李文秀立刻热情地迎上前去,关心地问道:“孩子,怎么样啦?你们聊得顺利嘛?”
李颂筠微微满意地笑着回答,“一切问题都搞定了,他们今天之内就会搬走,明天你们就放心大胆地回去重新开张吧!”说完还轻轻地拍了拍李文秀的肩膀表示安慰。
李文秀虽然心里还有许多疑问想要询问,但考虑到现在的场合并不适合,于是也就忍住没再多说。李颂筠转头看向李文瑞,李文瑞也正好看着他。其实在这段时间的回忆中,李文瑞的影子还是时不时地出现在脑海中的。
记得李长寿一家离开三石镇的那会儿,李文瑞已经长成小大人模样了。那段岁月虽然兄弟姐妹们见面的机会不多,但是每次李文瑞来看望她时,总会带来一些好吃的点心或者甜食。那时两家的关系虽然算不上亲密无间,但也并未达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尽管李长寿一家曾经夺走过母亲的积蓄,但家里人还是选择原谅了他们。特别是父亲,总是认为李长寿一家能够因此开起店铺,生活变得更好也是件好事,完全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对待大伯仍然保持着尊重和亲近。
父亲就是这么一个善良的人啊!他总是以最真诚的态度去看待他人,即使别人犯下错误,他也总是相信对方有着不得已的原因,绝非本质上的邪恶。
回想过去的点点滴滴,只觉得无比遗憾。时光无法倒流,所有的一切都在逐渐恶化。
虽然现在的情况并非由她亲手酿成,但心中始终充满了无尽的忧虑与惆怅。
“堂哥,你自己多多保重,以后的日子要好好过哦!如果真遇到了什么困难,随时欢迎你来找我帮忙,我可不是那种冷酷无情的人。”李颂筠深深地叹了口气,低声对李文瑞叮嘱道。
李文瑞微微一笑,显得更加儒雅大方,也更加迷人。他本身就是个帅气的小伙子呢!“谢谢你。”
“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这个‘谢’字。我先告辞了,有缘的话,无论何时何地,我们都可能再次相见。”最终,两人还是擦肩而过,渐行渐远。
李长寿跟李颂筠一家人已经谈妥了,于是,李颂筠他们便再次回到一品斋处理事务。
李长寿他们一家的节奏还真是快,还没到半天,他们就开始收拾杂货铺并且顺利地搬走了。得知李长寿他们一家搬走后,眼下谁最开心呢?那肯定就是李文秀了!因为近些天来,她一直忙于收购这家杂货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