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阳喘着粗气从梦中醒来，车里开了20度的空调，他额头还是禁不住冒了很多汗，自打重生以来，他做的每个梦都是甜的。

今天出乎意料做了个噩梦，他梦见自己醒来，最后看见的那个中年妇女，微笑着看向他，那一刻他挣扎着逃脱梦境，回归现实后，他浑身不禁一阵颤抖。

揉了揉额头，好让自己安静下来。

楚怡芸递过来一瓶水，她也经常做噩梦，反应和他都是一样的：“做噩梦了？”

“嗯...”

“看样子很可怕。”

他脸色苍白，少了往日的处变不惊，接过水拧开喝了一大口，才渐渐缓和。

如果现在所处的真是梦境，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有勇气，面对那个真实世界。

“噩梦没有不可怕的...我这个比较吓人。”

“是没考好吗？”她探头到后面，说话声音很小，为了防止吵到王雨琦。

“梦见自己三十岁一事无成，了了终生。”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2点半，距离开考还有半个小时。

“梦是反着来的，尤其是噩梦...”

黎阳从不相信梦境，算命...诸如此类的东西，没人可以测算谁的天命，他在按摩店里曾听过一个笑话。

一个四十岁的妇女，整天到处求人算天命，如愿所偿找到了一个大师，大师信誓旦旦的说她会发财，妇女满心欢喜准备回家，出门没五分钟，直接嘎。

不过确实发财了，她女儿烧了好几箱冥币，最初黎阳也不相信，甚至还问那个顾客，他记得答案很简单：死的是我妈。

“嗯，谢谢，该去考场了。”

他轻轻推了推她，想要叫醒，2点40，得进考场了。

王雨琦慢慢睁开眼，她却做了个很甜的梦，甜到发晕的那种，睁开眼看见的就是梦中人：“到点了吗？”

听她说话声音很轻，双眼迷离，黎阳点头道：“缓两分钟，时间还够。”

歇了会后，两人走下车，准备迈入考场，却被楚怡芸叫住，她跑下车，打开后备箱，拿出两个玻璃罐装的绿豆汤：“遇事不决，来一口，清凉解暑，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2点57分，黎阳坐在考场，从兜里掏出带着的苦瓜，直接就是一口，嘴里的苦涩让他立马回神。

拿到试卷，他什么也不管，直接翻到最后大题，数学是学的最刻苦的，尽管如此，也还是花了将近一个半小时，才答完所有题目。

他含着苦瓜，从填空题、选择题、选做题、必做题逐个检查，直至铃响，一刻的功夫都没闲下。

铃响只是文科生退场，理科生额外多加三十分钟。

交完卷后，他估摸着自己应该能考个125分往上，包含附加分，上个140应该不成问题。

吐出嘴里苦瓜，他已经被涩的改变了音调，接下来还有考试在等着，得尽快摆脱那该死的噩梦。

对此，他给了自己一颗定心丸，自己现在处在现实里，而那段糟糕的回忆，只当是梦境。

试着去忘记那段刻骨铭心的日子。

黎阳拿回手机，晃悠着走下楼，qq里有不少未读消息，老张给他加油，李雅也一样，郑琦雅只关心什么时候考完，和她打视频。

王雨琦和中午一样，站在一处阴凉地等着他，这次她反倒不担心，数学是她的强项，自己也努力的把数学变成了他的强项，她站着等，只有一个小心思，等他夸自己。

一个多月以来，两人交流的数学题不下几千道，她见过黎阳挠头抓耳，搞不明白一道数学题，也见过他秒懂一道题，欢呼雀跃的样子。

“小心一点，下楼还抱着手机...”

“这不是怕你给我发信息，看不见。”

“明天下午考英语，看你怎么办。”王雨琦迈着步伐，极力想要跟上，他走的很快，迈的步子很大，她需要全神贯注的走，才不至于被甩开。

黎阳放慢脚步，从兜里掏出一根苦瓜：“它会告诉我答案。”

“你...带这个干嘛？它怎么告诉你答案？”她的小脸蛋流露出狐疑，知道他花样多，这次还是再次颠覆她了。

“天道不可泄露，告诉我选做题，你选的哪两个？”

“AC。”

“那没事了，完美错过，我选的B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