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到一起,相互握手寒暄几句,并肩走入宴会厅。
三人刚走过进大厅内,一名随从上前在白珑耳边说几句,她笑着对两人赔不是,解释有客要来,要去接客。
阎折礼貌的回礼,随即同白珑辞别,同槐英向里边继续走。
宴会厅内,阎折和槐英又同上前的其他人交谈,大概十分钟后,宴会开始,众人坐在圆桌中用餐,观赏戏曲,品听乐曲。
用餐时间结束,会场内的桌椅撤去,响起舒缓的音乐,许多人士寻找自己的伴侣跳起轻松的舞蹈,大厅内的每根柱下摆放堆满食物茶水的餐车。
阎折对槐英说交代自己去趟洗手间,出来时正碰到白珑,阎折上前笑着打招呼。
白珑正色道:“阎先生,你可以跟我去一个地方吗?”
“这...”阎折皱眉有拒绝之意。
白珑看出阎折似乎是在担心黄槐英,劝慰道:“槐英女士,她已经被我安排至待客厅内,不会有人为难她的。”
“那好吧!”阎折跟随在白珑的身后。
两人从宴会厅的后门走出,沿着石板铺设的路朝一处水中小亭走去,路的两旁栽种着各种花树,空气中没有那种浓郁呛鼻的花香,有股淡淡的清香,吸入体内让人轻松。
二人站在亭中,阎折扫眼周边景色,残月落水,鹤影翩翩,金菡萏初放,树落花侵泥。
阎折神往其中,白珑回头笑道:“阎先生,我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
阎折满脸诧异,但瞬间他明悟白珑的心思,也暗知白润丰身体状况更差。
虽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但破灭也只是朝夕之事,像白家这样的家族,一旦找到才子志士,忠贞崇恩之人,委任托付,活水又来,已死之虫,百足犹动,虽无痊愈景象,但亦可待家中腐烂子弟过后,慧子降门,是为延续之法。
但阎折这种生性散漫之人,不屑于动用小聪明同别人争名斗利,自然不会看上这种笼中鸟雀,囊中鼠蚁,项中之犬的生活。
在他看来,这种帮助获得的利益是不小,但舍弃的是自由和尊严。
再者说自己稍有差池,没有遏制住这个家的败亡,那么会不会到时弃车保帅,把自己抛弃,也有可能!
阎折细细思索,这份帮助有没有都无所谓。
白珑见阎折沉默不语,轻轻喊道:“阎先生!先生!”
阎折回神笑道:“姑娘有所不知,我这人就是入水的野葫芦,比不得旁人,顺水流惯了,常常无心之行,可曾有心恋了陆地!”
“看来先生明白悰禹的意思,那就不给先生绕圈子了。”白珑走到阎折身前,抱住阎折说道:“家父让我嫁给你!”
“不是...这...?”阎折背手慢慢拉出白珑的手臂,望着白珑的眼睛,同情道:“白姑娘,我知道你有苦衷!晓得你和阎折同岁却要担负不属于这个年龄的重压。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我可以帮助你,但婚姻就不用了,有时友情比爱情可靠。”
白珑点点头,绷紧嘴唇,眼中似乎躲藏泪水。
阎折眼神飘忽,怕对上那双眸子,怕白珑内心要强不喜别人看到她落泪,尴尬之间,阎折同白珑两人坐在亭中。
等待白珑眼中的水雾收回,阎折开口询问道:“我可以见见你的父亲吗?”
白珑深呼一口气:“嗯!家父也正想见见你,走吧!”
阎折跟在白珑的身后,两人乘车前往住宿区,又踏上台阶,走过长廊,推开门,阎折看到坐在床上的白润丰正望着两人笑。
白珑焦急的走到父亲身边,担心道:“爸,你怎么能坐起身来,你腰部不是还没好?”
白润丰笑道:“刚打过一针,没多大事了,我就是在赌,看看今晚能不能碰到阎折,看来运气还好!”
阎折走到床前笑道:“白叔,我其实也想见你一面,比较佩服你才华!”
“看来,你我二人当真是心有灵犀,我也早就想见见你了。”白润丰给白珑使眼色,白珑起身离开关门。
阎折坐在白珑离开时搬来的椅子上,两人畅谈一会儿,阎折感觉白润丰知晓些唐明国不被记入书中的历史事件,随即问道:“叔,你知道多少有关司铭商的事情?”
白润丰忽地嘴角冒出微笑,阎折不解道:“你晓得我的心思?”
“很神奇,你问这段历史更加神奇,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我不能告诉你太多,我是从我的父亲口中片面的了解司铭商,要是我的父亲现在还活着,他应该和陈栢枫一般大了,都是八十一岁。司铭商是一个好人,究竟有多好,反正特别好的人。”
阎折笑道:“人好总要有个路数,他的好,好在哪里?”
“如果他成功了,你在国文大学讲课时可以讲人民,讲民为君。我看你从某次讲课开始有意避开人民二字,想来你是被敲打过了!”
阎折无奈的笑道:“叔,今天来见你一面,我感觉不亏。”
“其实我这里,藏了一照片司铭商二十多岁的照片,是天下仅此一张!我父亲的爷爷和司铭商年轻时的照片。”
白润丰笑着,侧身从阎折身旁的抽屉内取出一张满满年代感的照片。
阎折立马起身接住,当他看清照片中两人时,阎折愣住了。
旋即翻转照片,指着一名男子给白润丰看:“这人怎么和我有些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