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起事,是否要通知好贤兄弟一声?"
"事关重大,还是要谨而慎之.."
就在官厅内的气氛一片火热,上首的徐鸿儒也面露得意之色的时候,几道不和谐的声音便是有些突兀的响起,令众人脸上的笑容为之一僵。
这王好贤乃是上任白莲教首王森的独子,早在万历末年便独自带人去了河北发展,与他们虽说算不上分道扬镳,但关系也称不上亲密。
如若就此事通知王好贤,这起事之后,又该以谁为尊?
此外,知晓此事的人越多,暴露的风险也就越大,这可是动辄便要杀头的买卖。
"远水解不了近渴。"
"如今山东乱局一触即发,我等已然来不及通知好贤兄弟了。"
"料想好贤兄弟深明大义,自是会明白我等的苦衷。"
眼见官厅中的气氛有些冰冷,作为"军师"的陈灿宇便轻咳一声,轻轻晃动手中的摇扇,将这个敏感的话题避开。
如今他们白莲教能够有眼下这般气候,全仰仗于上首的徐鸿儒"运筹帷幄",焉能容纳王好贤那个"二世祖"来摘桃子?
"此话倒是不假,只是前些时日山东地龙翻身,仅仅波及济南府,兖州府和东昌府,南直隶江北的凤阳府和徐州虽有影响,但也无关大局。"
"朝廷和其余的高门大户们,依旧高枕无忧呐.."
解决了"王好贤"这个矛盾点之后,话题很快便被转移至当下最为紧张的时局问题,众人也是争先恐后的开口,使得徐鸿儒本是火热的内心也渐渐冷却。
"徐师兄,还请您尽快拿个章程。"
"刚刚大家伙可是看得清清楚,那郓城县满打满算也就几百乡兵,却是令万余名流民动弹不得。"
"还得想个主意,逼他们一把呐.."
此话一出,官厅顿时安静下来,诸多身材魁梧的汉子面面相觑,但却始终没有做声。
自古以来,每逢王朝末年,这杀官造反都是一呼百应的"义举",但如今万余名流民百姓围困郓城县多日,其中有人宁肯活生生被饿死,或者劫掠其余高门大户,也不敢铤而走险,将矛头对准官府,说明他们心中尚残存着一丝理智或者念想。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诸位兄弟稍安勿躁,"半晌,上首的徐鸿儒终是有了反应,只见其脸上仍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似乎全然没有意识到当下自身进退两难的处境。
"不过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流民罢了,何须指望这些人.."
在官厅众人不解的眼神中,徐鸿儒扭头看向身旁的幕僚师爷,向其使了个眼神。
"诸位,我等共襄义举,各地义士也是纷纷来投.."
"梁山泊的宋金刚已然答应归属我等,听从主上调遣。"
言罢,一身文士打扮的陈灿宇便是朝着徐鸿儒拱了拱手,阴沉的面容上涌现了些许嘲弄。
他就知晓,眼前这些五大三粗的"师兄弟们"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墙头草,稍有些风吹草动,便会自乱阵脚,不敢轻易落子。
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