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舒的视线从岑姊箫的脸上缓缓移开,落在了不远处的茶杯上,那只做工精巧的青花瓷茶杯盛着半杯清茶,茶香袅袅,却无法缓解贺云舒此刻心中翻涌的情绪。她轻轻叹了口气,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然后缓缓站起身来,那动作优雅而从容,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岑姊箫一直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丝毫不敢抬头直视贺云舒。感受到头顶那道视线移开后,她才微微抬头,用眼角的余光偷偷观察着贺云舒的举动。见贺云舒站起身,她也连忙跟着站了起来,因为动作太急,差点绊倒在地,幸好及时扶住了桌子才稳住身形。
贺云舒将岑姊箫的窘态尽收眼底,却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重新将目光落在了岑姊箫的脸上。那眼神锐利如鹰隼,仿佛能洞穿一切伪装,直击人心。岑姊箫被这目光看得心里发毛,却又不敢躲闪,只能硬着头皮与贺云舒对视。
“岑院长,本宫今日前来,是想请你帮一个忙!”贺云舒的声音清冷而威严,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贺云舒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在岑姊箫耳边炸响,震得她脑海中一片空白。各种猜测如潮水般涌来,冲击着她的思绪。
紧张?激动?亦或是惶恐?
贺云舒是谁?那可是当今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手握生杀大权,她找自己能有什么事?是关于照因书院?还是关于陈秭归?亦或是……
一时间,各种猜测在岑姊箫脑海中飞速旋转,她的手心微微出汗,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起来,心脏更是砰砰直跳,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一般。
还未等岑姊箫思考出个所以然来,贺云舒便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本宫出身将门,是当朝大将军贺震霆之女,自幼习武,十五岁时便跟随父亲南征北战。为了大周江山开疆拓土,也为了昔日还是皇子的陛下的一句承诺!”
贺云舒的声音清脆悦耳,如珠落玉盘,带着一股英姿飒爽的英气,与她娇美的容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岑姊箫暗暗吃惊,这位皇后娘娘,果然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巾帼不让须眉,难怪能得到当今圣上的青睐。
“当年,若不是皇上对我情深义重,力排众议,坚持立我为后,恐怕我现在还领着兵马,在沙场上厮杀呢!”贺云舒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豪,还隐隐透着一丝遗憾,看来她对当年未能上阵杀敌,颇为耿耿于怀。
岑姊箫一边在心里暗自腹诽“皇后啊皇后,你这是真喜欢给自己增加挑战难度,不好好享受荣华富贵,舞文弄墨,偏要去舞刀弄枪,还去战场杀敌,皇后娘娘你这要是回到现代,你也是牛得不得了的存在!”一边还得装出一副认真倾听,感同身受的模样,频频点头附和道:“皇后娘娘巾帼不让须眉,令臣女万分敬佩!”
“岑院长过誉了。只可惜,本宫空有一身武艺,却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贺云舒摆摆手,打断了岑姊箫的话,语气突然低沉下来,像是蒙上了一层阴影。
“孩子?”岑姊箫心头一震,难道皇后娘娘的孩子出了什么事?她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皇后娘娘指的是……”
“哎……陈年往事了!”贺云舒长叹一声,眼角泛起一丝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