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44章 丢海里喂鱼(2 / 2)莲花楼之红绸快首页

梗了好几秒,密玥传音的小会里,李相夷乐观道。

“其实吧,我觉得为奴为婢也未尝不可。”

“不用像阿飞那样出卖色相,而且也不是没有机会接近钱开。”

比如打扫钱开的屋子,或倒酒水这样的时候。

只要能接触到,他们就有胜算,挟天子以令诸侯。

笛飞声泼他盆冷水,“你没听后半句话吗。”

南宫弦月不满意他这话,“你想点好的吧。”

说实话,三个人心里都没底。

万一真被丢下海里喂鱼,要怎么办?

尽管都会水,可这是大海,不是杨柳坡下的杨柳溪那种小溪。

就是游到筋疲力尽,也不一定能游到岸上去。

何况,真游点虎鲸啊白鲨什么的过来,该如何是好。

不想被喂鱼的话,就只有反抗。

那样一来的话,绝对会暴露。

而且三个人,功夫再出挑,也难抗好几万人。

就算通知上了营地的人,等赶过来,也要好几天的时间。

到时候,怕是来给他们收尸的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

讨好帮主夫人。

他们散出目光,落向金绣红衣的女人。

好巧不巧,那女人也偏了偏头,与他们的目光对上。

海风徐徐过,仿佛吹动了某些无形勾连的弦,在轻轻拨动。

他们感觉,那女人的目光,由娇媚沉淀下去。

变得极为幽深,深成了一口古井。

此外,又隐匿着一种难以捉摸的悲悯。

风把弦吹断了,那女人扭回了头。

他们进入门后,也什么都看不见了。

到了船舱最底层,他们发现,环境并没有想象中的糟糕。

还以为钱开不喜他们,会让人扔到什么脏乱差的地方。

没想到,是些与梅府差不多的小屋。

紧挨着排成两排,中间有过道。

屋里同样住着姑娘,闻得动静,有些透过窄窄的小窗,打外头张望。

只不过,因为船上空间有限,屋子更为狭小,双层架子床也更拥挤罢了。

但柜子里,是些正常的衣服,也没有春宫图。

看来,姓钱的没有姓梅的变态。

他们仨,被带到最里头的一间空屋。

并在那里住了一两天。

这段时间内,红衣女人没让他们为奴为婢,也没有丢他们去喂鱼。

更没有,来找他们。

钱开也没有。

老这么待下去,可不行。

第二天送晚饭的人走后,三个小的,忍不住凑到墙边。

咚咚咚——

李相夷屈指敲了敲墙。

隔壁小屋,传来陆陆续续靠近的脚步声。

“三位妹妹,什么事?”

这两天,他们同隔壁屋的八个姑娘混熟了,即使不清面貌。

因为船上的木墙,没有梅府的石墙,隔音效果那么好。

也就可以互相说话。

“各位姐姐。”李相夷先是礼貌称了一声。

隔壁那几位,是三年前来的,如今二十左右的年纪。

叫姐姐合适。

况且,人家都叫他们妹妹了,唤作“各位姑娘”,委实有些不近人情。

称完,他问,“我们这辈子,是见不到钱帮主了吗?”

“你们为什么想要见钱帮主?”那些姑娘很是奇怪。

“他不来找我们,岂不是正好。”

谁想要伺候一个臭男人?

李相夷三人,被这话一噎。

本是想打探,见到钱开的途径。

一下没留意,倒是忘了这茬矛盾的东西了。

几秒后,他们快速反应。

“话是这么说没错,”李相夷开口,“可……”

“可钱帮主是这里的主子,”南宫弦月搭腔,“我们若不攀附于他的话。”

“下场岂不是更惨。”

“听说,”笛飞声附和,“会被丢海里喂鱼。”

“你们有如此担心,也是情有可原。”那些姑娘不再疑惑。

“不过我们来这里三年了,都未曾被喂过鱼。”

“且放宽心吧。”

三人知这个方向,是打探不下去了。

一来是作为一个“姑娘”,不会想着,去侍奉一个男人。

二来是小屋里的姑娘们,这两个月都没有侍候过钱开。

有的最近来的,甚至是清白之身。

想来,是出于那个红衣女人的缘故。

小屋里的姑娘们说,自三年前始,钱开就始终对她特别一些。

不但独辟了间大屋子,金银绫罗都是整箱整箱地送。

特别是这两个月,连别的女人,都不碰了。

三年前,最近这两个月……

他们注意到,这两个特殊的时间。

思忖一会,转而问起别的来。

“你们可知道,一个叫曼霜的姑娘?”

这几个姑娘,是三年前来的,说不定与秋黎是一批人。

之所以称曼霜,是因为进了倚芳楼,就被鸨母改名了。

相互之间,并不一定知道真名。

“你说她呀,”一个声音柔和的姑娘说,“三年前跟我们一块来的。”

三个小的神色一喜。

“那她现在在哪儿?”李相夷急问。

那些姑娘没立即回答,反而问。

“你们与她,是什么关系?”

“长姐,”南宫弦月诌道,“她是我们长姐。”

李相夷还顺着编了段,姐妹失散寻亲,反被卖往青楼的故事。

“长姐?”另一个偏中性的声音,狐疑着说。

“没听说过她有亲妹妹啊。”

三人一滞。

两秒后,笛飞声编造,“表的。”

李相夷和南宫弦月,又在此基础上补了补,把谎话圆过去。

圆完,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了吧?”

那些姑娘不知为何,怅然叹了口气。

“你们表姐,钱帮主独宠那位,就是了。”

三人心头咯噔一响。

尤其是李相夷和笛飞声,脑中又现出那张,眼尾缀着褐色小痣的脸来。

原来,真的是她。

他们胸口,涌出难以言喻的感觉来。

那个红衣女人身上,没有半点六年前的影子。

一切,都已物是人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