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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学的新鲜劲儿还没有过,就被中秋的甜蜜冲淡了。熟透的花生带着老秧子堆在新房子的院子里,裸露在上面着太阳的一面晒的半干了,积压在里面的还带着湿润的泥土。我淹没在花生堆下面,摔打着,借着板凳沿儿把花生豆摔离秧子,一坉一坉,以愚公移山能力馋食着。一些花生豆被摔爆了壳,光着屁股蹦跳着出来,粉红鲜嫩,嚼起来多汁香醇再加上颗鲜枣子增加一味甘甜,这口鲜儿才让人满足青睐。

像包棒子、摔花生、剥豆子这种活在农活里算是轻活儿,大人们白天要忙着在地里收庄稼,到了晚上闲暇时间边聊边干,也算是娱乐了,或者直接分给我们小孩子在家摸索着干。这种消磨时间顺带还能满足一下馋虫的活,我也乐得其所。

今天大人们都在地里掰棒子,一上午三大马车帮子塞进院子,又堆起三座山,不是八间屋的院子,恐怕都放不下。一个个大棒子轴沉甸甸的,几层白抹布外衣紧包着,蔫须子皱巴巴地扒着嘴,像爷爷头上的几根细毛发禁不住风吹打。也有撑破肚皮的,金黄的棒子粒一排一排牙齿般紧密排列,坚硬挺拔。当然也有一些绿包的,这些小了些,但是颗粒鲜嫩,指甲盖一扎就喷水,这种煮着吃或烧这吃最是美味了。

整个秋假我们都在忙碌和喜悦中,空气都是湿润润、甜腻腻的。

我更盼着雅丽姐能回来,往日里,她会来回奔跑带着我们吃鲜儿。谁家的秋庄稼熟了,但凡能吃的就弄来各种烹饪。耳闻目睹我们学会了很多。

秋老虎的毒热在近正午的时候露出了爪牙。在有限的空地里跟着阴凉转,转到光芒赶走阴凉地。我就和弟跑进屋里,带着一些鲜花生和几个嫩棒子煮起来。

连火炕大锅像个大嘴兽张着,我没有妈的长胳膊,一手撑着锅沿,一首拿着炊帚沿着锅底圈扫几下,这个锅就被刷的干干净净。

我需要整个人蹲在锅台上,趴在上面刷洗,小心了再小心,弄不好整个人就滑进这黑色的大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