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捏着信,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个劲往下滚。
她心里很疼,自己成了不忠不孝之人。
父亲走时没回去,叶奶奶走,自己也没送。一年多时间,发生这么多事,愧疚和懊悔撕扯着,不明白妈妈为啥不叫她回去,忽然好想回家一趟。
白露越想越伤心,泪也流不停,一下午都昏昏沉沉,头疼的很。
晚饭没去吃,白露浑浑噩噩跑到宿舍,躺在床上,蒙头痛哭,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咚咚咚”敲门声吵醒了白露,屋里黑漆漆的。
白露开灯,看看时间已是晚上十点。
开了门,小马端着饭站在门外。
白露无精打采问:“你怎么来了?”
小马看看情绪低落,一脸悲伤,头发凌乱,眼睛红肿的白露。十分诧异。但还是笑着说:“经理看你没去吃晚饭,又见你没加班,就吩咐我让厨房做了送来。”
白露捋捋头发,带着谦意说:“谢谢,麻烦你跑一趟。”
小马关切问:“发生什么了?”
白露弱弱说:“奶奶去世了。”
小马忙说:“你要回去吗?”
白露说:“都半个月了,当时没打报告,可能不想让我回去。”
小马说:“先吃饭吧。”
白露接过饭盒说:“进来坐会。”
小马说:“太晚了,不方便。”
白露把饭盒放在桌上,丝毫没有味口。
她洗了把脸,梳好头发,下楼,来到员工宿舍楼。
宿管阿姨老远热情打招呼:“白助理咋来了?是找人?”
白露礼貌说:“阿姨,我找春花,能不能叫她下来?”
阿姨满脸堆笑:“加班刚下工,估计正洗澡,我上去叫。”
白露说:“麻烦您了。”
阿姨说:“应该的,你进来坐会。”
白露站在宿管室外说:“我就在外面等她。”
阿姨兴颠颠的去叫人了。
一会儿,春花跑下楼来,一把拽住白露,喘着粗气问:“这么晚找我,有啥事?”
院里光线暗,春花看不清白露面上表情。
白露叹了口气说:“我想回家。”
春花急了:“好端端回去干啥,你现在可是全厂最好的,走了可惜。”
白露解释说:“我不是辞工,是想回去看看,快两年了,奶奶去世了。”
春花用手摸摸胸口说:“妈呀,吓我一跳。”
春花又问:“是奔丧吗?”
白露说:“不是,早葬了。”
春花说:“当时没打电报叫你回去,就是不想叫你回去,你现在回去干啥?”
白露说:“回去看看。”
春花说:“你傻呀,你这个样子回去,不是让人说闲话?”
白露一怔,不高兴说:“我怎么了?”
春花把白露拉到僻静处说:“你还不知道吧?”
白露问:“什么?”
春花说:“怕你难受,没告诉你。”
白露说:“你现在说给我听。”
春花犹豫了一会,才吞吞吐吐说:“你和老板的事,咱们老家都传遍了,你们家盖小洋楼,别人嫉妒眼红。”
白露说:“我们村不是没厂里人?我有什么值得他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