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两天,王亚楠拿到了维修工程师的报告,检测原因一栏全是设备损耗,中间唯一一个不同的是需要更换零件。
她以为自己沉冤得雪了,立马就去找成大海。
成大海的反应可以说是平平无奇甚至超出了王亚楠的预料。
他捏了一下鼻梁:“这个报告只是一方面,你们辅导员那边的意思是肯定得找到人。你先和你们辅导员联系,要一下报价单。具体情况还要再讨论一下。”
王亚楠:?
她好像突然听不懂人话了,这证据明明白白的写着自然损耗,怎么就还要讨论呢?必须要推出一个倒霉蛋斩首是吗?
没办法,老师们都是消极调查,她算是明白了,只有自己才是真心想调查。
她马不停蹄去找辅导员,在他办公室蹲守了一上午才蹲到人。
腿麻的劲还没缓过来:“老师,成老师让我来找您要报价单。”
辅导员打量她一眼,表情有点臭:“进来吧。”
王亚楠此时走路像是光脚踩在针上,但是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狼狈。
辅导员往椅背上重重一靠,人工体学椅子发出超负荷劳作不堪负重的吱呀声:“你和你们导师商量好了?你来赔还是他帮你出这个钱?”
王亚楠忍着火气,说话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工程师的维修检查报告在这里,我已经发给你看过了,并不是我的原因。”
辅导员不赞成的唉了一声,这声音微微上扬,像是在不可思议:“仪器不是人使用,放在那里会自己坏吗?肯定是有人用了,才会造成你说的磨损。”
“那老师您是连工程师的报告都不认可吗?那请你拿出指控我的证据,这样凭空觉得我弄坏了机器就找我一个学生索赔,我不认可。”
“你怎么和老师说话的,我们已经明明白白查过了,在你后面那个人用就是坏的了,不是你还能是谁?这工程师几句话说明不了什么原因。”
王亚楠忍无可忍,这几天的委屈都在此刻爆发:“那我问你,这东西是怎么坏的?照你的说法是连监控都没查,你不也是凭借别人一句话就给我定罪?我不承认这个莫须有的罪名,反而是你,凭什么不在检测报告上面签字?是心虚吗?那我能不能合理怀疑是老师您监管设备不善导致仪器出了问题?”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实验室的氛围一点就炸,越来越大的音量吸引了一些人在门口围观。直到有人把隔壁的老师叫了过来。
隔壁的老师站在两人中间劝架:一边是和自己平级的同事,另一边是学生。他只能尽量劝王亚楠。
“老师平常都比较忙,你去监控室调一下监控,不就可以证明当时操作有没有问题吗?你们辅导员也就是不会说话,他签字是要担责任的,所以肯定要证据齐全,稳妥一点。咱们先去查监控好不好……”
于是王亚楠又去调监控,监控室的大爷倒是没为难她,就是调出来的画面一言难尽。
实验室有些年头了,监控还是十几年前的,画面非常模糊,只能看见人影,根本看不清任何操作。
也就是说,这份监控没有任何意义,除了说明她进了实验室使用过仪器其他什么也说明不了。
陪她一起来的老师也很尴尬,只能尽量说好话:“实验室的传统就是这样,谁最后使用了仪器,坏之前最后一个使用者就是责任人。”
“但是我在不知道仪器是怎么损坏的,我使用是正常也有实验结果的情况下,直接让我道歉,现在维修费用还不知道怎么落实的情况下,我不可能认。都这样了,还扯不清楚,没有任何证据说是我,凭什么就一句仪器不可能自己坏就要我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