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瑞的行为替他收割了一大波好感。
整个伤兵营地都在传颂其仁义之名。
但闯军的伤员们可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尤其是重伤号们。
头顶“仁义”之冠的陈瑞没有下达明确指示,这让二营的军官们感到十分头疼。
因为据粗略统计,俘虏的人数接近三千,其中还包括部分闯军家属。
太多俘虏、伤员无疑会给后勤带来巨大压力,本就不富裕的医疗资源更不可能分给他们。
正当营长卞新臣还在犹豫时,四连长常伦主动请缨,说是要为营长大人分忧。
“好。”
卞新臣也不多问,将这件事全权交由常伦负责。
后者迅速回到部队,向各排长下达指令:
“老营不留,重伤者一概不留,虽轻伤但无力奔跑者不留。”
老营兵的家眷都留在李自成身边,指望这群人替官军做事很不现实;重伤的人基本是死定了,无须多管;轻伤之人却不能跑动,意味着要吃干饭,这也是不允许的。
无论如何,这些人给都给官军造成了不少伤亡,若让他们舒坦,必定会伤自家兄弟的心。
此时天色已黑,常伦与麾下排长们兵分四路,去处理那些闯军降卒。
火光在微风中摇曳,映照着三连士兵们略显疲惫的脸庞。他们手持火把,围成一个半圆形的警戒圈,目光警惕地扫视着被俘的闯军士兵,
“长官!”
见到常伦,士兵们纷纷抬手行礼。
常伦微微点头,以示回应,随后他迈开大步,径直走向被俘的闯军士兵们。这些敌人此刻或坐或卧,神色各异,有的沮丧,有的不忿,还有的则是一脸茫然。
“这里有多少人?”
常伦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了每一个角落,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俘虏,仿佛在评估着他们的价值。
“共有两百多,长官。”
一旁的士兵迅速回答,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常伦摆摆手,径直走到俘虏们面前,脸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素闻闯军老营个个勇猛无比,大人特地差我来将他们带去考校一番,若是入了他老人家的法眼,即可升做亲卫。可有人想去?”
几个满身杀气的汉子站了起来,向常伦出示腰牌。
“你们站到这里。”
常伦指了指自己身后的位置,脸上依旧保持着那抹温和的笑容。
“还有没有了?其他人若是有信心,也尽管站出来。”
又有十多人站了起来,其中有耍小聪明、滥竽充数的,只为一份更好的待遇。
常伦也不一一检查身份,只是口中不断念叨着。
“很好,很好啊。”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
“你们的勇气值得赞赏。不过,记住,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还有吗?”
见无人动作,常伦令手下将这队人马带着,又换了一套话术看向俘虏们:
“能跑能跳的站出来,你们虽然做不了亲兵但可以做个寻常小兵。”
更多人站了起来,略微检验后,常伦剔除了几个不合格的,令另外一个班将他们带往城内。
两拨人分别走向截然不同的命运。
“你们的头儿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