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几个了?”
“不知道,应该第二十个了吧。”
“啧,用的这么快?半个月都还没到。”
“别废话了,赶紧埋了吧,要不然等会连口热酒都喝不上。”
“啧”
两个人不再说话,挥起锄头在树下埋头深挖,借着月光看挖的差不多了,其中一人转过身来,将旁边的袋子一脚踹进了深坑中。
拍了拍手,两人又是一顿忙活将坑埋平,临了再跺上几脚,看着没问题了,拿着锄头就往城隍庙里去。
而他正是等他们走后,才从树上下来,多亏这里枝叶茂盛才藏的住,要不然他还真不好藏起来。
他走向他们刚刚呆过的地方,用树枝把土拨开,不一会就挖了那个东西,他咽了一口水,小心翼翼的取出怀中的匕首见袋子划开。
虽然他有过心里准备,但是见到袋子里的东西之后,还是忍不住的震惊,以及那个扑面而来的味道,若不是他有过良好的教养,他真想趴在地上吐出来。
他捂住口鼻,用树枝将那东西拨开,月光之下那东西居然还生出了一丝奇异的美感,
他也看清楚了,这正是白天里睡在门口的那个几个人中的一个。
白天还没到现在这个地步,包着骨头皮差不多烂完了,本来就稀疏的头发现在更是见不到几根,碎裂的头骨,折断的四肢,敲碎的脊梁,全身上下剩的几两肉估计连虫子也喂不了,布满血丝的眼珠,一个耷拉在外面,一个窝在眼眶里,畸形的下巴,烂掉的嘴唇,血肉模糊的舌头,堵在喉咙中,牙齿几乎也不剩几个。
若不是还剩点人样,他真看不出来这是个人。
他把他重新埋了起来,一是为了逝者安息,二是现在还没到打草惊蛇的时候。
他将匕首擦了擦转身进入了城隍庙,他本想去报官,但是一来一回浪费时间不说,就以官府懒散不作为的态度,估计没个三五天是不会受理,而他身份特殊又不能闹出太大的动静。
小乐若是真在这里,每拖延一刻就多了一刻的危险。
他思前想后还是决定自己一探究竟,毕竟他对自己的能力还是有一定自信的,虽然不如以前但是对付这些事情应该不在话下。
就这样,他用匕首从衣服上划一块布,用布遮住口鼻,接着不动声色潜入城隍庙中,进去之后发现这里果然别有洞天,在他的一番探查之下,他发现了藏在神象后面的暗道。
解决了守在门口的护卫之后,越往里走越冷,路边水晶散发着幽幽的蓝光像是鬼火引路,时不时传来不知何处发出来的呜呜的声音,似是哭声又似惨叫声。
他将匕首紧握在胸前,全神贯注的走过一个又一个的分叉路口,很快他就发现了自己一直在兜圈子。
没想到这帮人居然会在门口就设下迷宫,那就说明了这里一定藏着一个巨大秘密,他停下来拿着一块水晶,照向墙壁,墙壁的划痕至少得有五六年左右了,怎么他以前没发现这里有问题。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要想通过迷宫还得找个这里的人才行。
他把目标盯在了来换防的人,果然不没过多久就有人过来的,而且还是一个人。
“玛德,今天手气真背,居然输给那个智障,现在倒好,那个杂种去喝酒找女人,老子还得替他看门,特么的。”
那个人骂骂咧咧的走过来:“这里人呢??这不是还没到时间??怎么就跑了??呸,就知道偷懒,算老子今天倒霉。特么。。”
他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突然感觉脖子一凉,身后不知不觉多了个人,他咽了口唾沫,身体的不停的打颤,声音颤抖的说道:“好汉,饶命,有话好好说,我就是个看门的。”
“这里是干什么的?”
“这我哪知道呀,我就是个看门。”
“嗯?”
匕首划破了他的皮肤,一点一点的滑进肉里,丝丝血珠也在侵蚀这匕首。
“饶命啊,我真的就是个看门的,听说这里有钱拿,我才过来的,里边人的要干什么我怎么知道啊??”
血顺着匕首落到了地上,被脚下的尘埃吞噬。
“我听说了里边是在研究长生不老药,对,对,对是研究药的。好汉,把这玩意拿远点行吗,快割到喉咙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上有老下有小的要养活,要不是实在活不下去了,也不会提着命来这里看大门啊。”
要不是刀横在他脖子上,他都想跪下来磕头求饶。
“长生不老药?你们把人拐到这里是为了实验?”
“对对对,不是我们,是他们,我可没参与拐卖的事,我就是看门的,违法犯罪的事咱可不能干。”
“怎么进去?”
“好汉,不是我劝你,里面都是一群变态,你还是,好好好,我说,我说,左一右二中间路,三左右拐水晶门,三声过后喜鹊声,一条路上直通底,柳暗花明是一村。”
他在那个人的后颈一敲,那个人立刻软了身子,瘫倒在他怀里,他将他搬到了门口的杂物之中,和先前的那两个一样,把他们都掩藏好,一时半会是不会有人发现的,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救出小乐。
这帮人不仅丧心病狂而且还胆大包天,在临朝居然敢搞药物研究,更是在天子脚下拐卖人口,他们的背后到底是谁?九族人太多要清一清了是吧。
按照那个口诀,他成功的潜入了进去,他也真正的看到了这里的庐山真面目。
这里边人的地形比外面的迷宫更复杂,每个路口都有人看守,巡逻的队伍是八人一组,大概一刻钟一换,简直是固若金汤。
他找准时机,趁人不注意溜进了一间房间,还没来得及找线索就有人推门进来。
“你是说有人潜入进来,而你现在还不知道人在哪?”
“是”
“你怎么不说有人拿到架在我脖子上了,你还不知道对方是男是女!”
正在生气发火的是一个满脸络腮胡,眼睛瞎了一个,头发半白,体型微壮,年纪大约四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
“根据李二的说辞,应该是个男的,身高大概7.6尺左右,会武功。”
而回答他的人,正是今天才见过面的那个酒鬼,此时他的干净利落,消瘦却有力量,灰色的眼睛不带有一丝情感。
“是今天上午你放走的那个人?守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
说话的是他旁边穿着绿衣服的人,凶神恶煞,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人。
“要不是为了替你们擦屁股,我用得着出去演那一出吗?”
守一甚至不屑看他一眼,这下可把他气死了。
“你!”
“办事不利,还让人抓到了尾巴追到这里,你怎么不反思一下自己的问题。”
守一并不打算让着他继续说道:“还有前些天你手下的人贪功冒进动了万家的人,差一点暴露身份,别忘了是谁替你收的尾,我们组又不是专门来替你们擦屁股的,我更不是你爹,要事事替你操心。”
“你!”卓言清怒极反笑,话锋一转:“所以你承认你是故意放他走的,就为了你的善心。”
“。。。”
守一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怎么?不敢说了,今天这事你必须负起全责。”
卓言清像是抓到了兔子尾巴似的,得意洋洋。
“你平时工作的时候都不带脑子是吧?今天那人一看就是非富即贵,这样的人你把他抓进来,是嫌官府太清闲了,给他们找点事做?还是觉得这里可以和官兵打一架??”
“你怎么就知道他非富即贵?”
“脑子不行,眼睛也不行。”
“你!”
“好了,别吵吵了,吵得老子头疼,一见面就吵,吵有用吗?!不管进来的是谁,一个时辰必须抓到,要是惊动上面的人,咱仨脑袋都不够砍的,这事出在西区,守一你来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