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汽车南站附近出现一名变态杀人犯,行李箱里面发现一具无头尸体,死者尸体被人肢解,请广大市民减少外出,小心可疑人物。”
“据悉,该名作案男子,身高160cm左右,体型骨瘦如柴,眼窝凹陷发黑,衣着黑衣黑裤,头戴黑色鸭舌帽。”
阮川吃着薯片,看着新闻,眉头锁死。
脑海中不由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难道十六年前的杀父仇人回来了?
时隔多年,凶手再次犯案,说不定这回能够将此人绳之以法!
阮川第一时间给公安局的严局打了一通电话。
“严局,刚才看电视了吗?十六年前杀害我爸的凶手可能浮出水面了!”
对面沉吟片刻,“小川,新闻是昨天上午的,凶手已经抓住了。
原本我们以为是名男性,局里女警发现这人裤子上面带血,检查之后发现是名女性,正值生理期。”
“女的?怎么可能?当年目击证人虽然没有看清楚凶手的脸,但是十分肯定凶手的身材特征是一名男性。”
“小川,你先别激动,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
这名凶手从精神病院逃回老家,看见村里一户人家正在办理丧事。趁着守夜的人打瞌睡,悄悄潜伏到灵堂,对着棺木里的那具尸体大卸八块,随后装入了行李箱。”
“严局,那怎么解释死者消失的头颅?我爸当年丢失的头颅至今下落不明,我怀疑说不定就是杀死我爸的同一个人。”
“小川,不要一叶障目,那颗头颅已经找到了,这个女人将死者头颅装进了麻皮袋,并装入了二十斤左右的石头,抛到了他们村的河里。”
“他娘的,这么癫???”
“是的,疯归疯,但不傻,还知道麻皮袋里面装入石头,避免头颅漂浮起来。她主动交代之后,我们派人进行了打捞。”
阮川一阵失望,“好吧,看来我爸的案子又没戏了!挂了!”
阮川回房倒头呼呼大睡,每次心情沮丧的时候,他都选择睡大觉来逃避现实。
睡梦中,突然传来一阵哭声。
“儿子,一定要找到爸的头,阴曹地府最瞧不起死无全尸的人。”
阮川猛地睁开眼眸,惊得瞳孔骤然收缩。
爸的无头身子飘在空中,脖子上面血糊糊的一片。四肢稍稍扭动一下,脖颈就会血液四溅,犹如血色喷泉。
房间的墙壁上、发黄的地板上、妈刚换的四件套床单上、他的苹果笔记本上,床头的内裤上,飞机杯上.......到处都是爸的血迹。
阮川直接坐了起来,湿漉的黑发下面,一双幽暗深邃的眼瞳中满是委屈。
“爸,你咋回来了?”
“你上回给爸烧了不少纸钱元宝,爸这次特意办了托梦套餐,专程上来跟你唠唠嗑儿。”
阮川一脸难以置信,脑袋割裂般疼痛,不断做着深呼吸。
“爸,你们那边还能开通托梦套餐?”
“是啊,下面大环境不太好,阴曹地府的KPI已经半年不达标了。这不,自从搞了这个托梦套餐,最近地府欠的工资和奖金都发了。别啰嗦了,爸就半个钟头,咱爷俩开始唠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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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阮川身体沉重无比,像是沉入了漆黑的深海。
突然,眼前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噬人鲨靠近他。
“啊——”
他强忍着剧烈的疼痛从梦中苏醒过来,浑身大汗淋漓,坐着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床头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合照,爸挽着小鸟依人的妈妈,他靠在妈妈的怀里,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
曾经有多幸福,如今就有多落寞。
杀死老爸的凶手至今还在逍遥法外,有时候闲来无事,他打飞机的时候都在思考一个问题。
警方一直没有抓住凶手,瘪犊子凶手该不会已经死了吧?
他至今记得那个雨夜,爸撑着黑伞急匆匆地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临走前,爸蹲下身子,摸小狗头似的,“小川,爸要出去加班,你乖乖在家等妈妈哟!”
说完,爸温柔地掐了掐他的小脸蛋,转身到阳台上给妈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