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声音?”
“生夏姐,入秋了,许是风吹的门响罢。”
几句迷糊的声音响起,萧羽骞生平第一次像个贼一般,双唇紧闭着,大气儿都不敢喘。
“那我去把门关了罢。”
眼睛猛地睁大,萧羽骞听到下床的脚步声,慌忙就着下蹲的姿势,慌乱的左右摇晃着身子,快步远离了厢房。
房门又吱呀一声被关上,萧羽骞吐出一口气。
“大少爷?”
一声疑惑的气音从身后传出,萧羽骞欣喜的转头。
沛淳披着衣裳站在冷风前,鼻头被冻的通红,正歪着头,满脸疑惑。
“你怎么在这里?”
“你怎么在这里!”
异口同声的话语说出,沛淳的探究和萧羽骞的欢欣相撞,声音便骤然变大。
宁嬷嬷的厢房内传出咳嗽和翻身的声音,沛淳紧紧闭住嘴巴,皱着鼻子冲萧羽骞摇了摇头。
噗嗤一声笑出,萧羽骞被眼前姑娘灵活生动的神态可爱的够呛,眼睛里像是揉碎了星星,他走上前一步。
“大少爷,您来这里做什么?”
沛淳将他领到了距离厢房最远的角落,退开一步距离询问。
萧羽骞并不急着回答,只是歪着头,隔着空气轻轻点了点面前姑娘的身子。
沛淳的衣衫还未穿好,月白色的里衣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短衫。
面颊染上红晕,她手忙脚乱的整理好衣襟。
“好了吗?”
“嗯。”
细弱蚊蝇的声音响起,萧羽骞轻笑一声,慢慢睁开了眼睛。
又想起这倔姑娘时常拒绝自己的好意,眼珠子转了转,他靠在砖墙上,故作严肃的开口,
“我来查查你做活儿的进度,可做完了?”
沛淳神色一顿,像是不解般,缓缓开口,
“查工,为何要在半夜查?”
咳了几声,萧羽骞觉得这晚风越来越寒凉。
眼神慌乱的撇开,他故作镇定的开口,
“嗯,嗯,你那个,手不是受伤了吗?我担心你,做不好伯母安顿的差事,呃,路过便来看看。”
从前襟中拿出一壶精致小巧的白瓷罐,伸到沛淳面前。
前几日的争吵与冷战在他眼前浮现,他不知道这东西究竟该如何交到沛淳手中,只能略带僵硬的,找着借口,
“这是,医治你手上红肿……别多想,只是为了让你好好做活儿,你,记得涂。”
惊呼一声,沛淳并未上手拿罐子,只是将冰凉的小手附在萧羽骞的手腕上,语气焦急,
“大少爷,您的手怎得比方才还伤的严重?”
愣怔一瞬,萧羽骞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姑娘的柔软,手慢慢蜷在一起,他暗爽。
原本他伤口向来好得快,只是因着方才翻墙借了些力,或许是讲伤口崩裂了,但他很庆幸。
唇边笑意压不住,他的语调也明快,
“沛淳姑娘,关心我啊?”
手骤的被放开,沛淳羞恼的向后退回原来的位置,撇开头,
“大少爷多虑了,奴婢只是怕大少爷伤口严重,回头怨起奴婢,奴婢可担不起。”
阴阳的话语响起,萧羽骞痛恨自己方才的一时心急,又将二人的关系降回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