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谢云裳一巴掌甩在双喜脸上,鲜红的掌印还有被指甲划破的血痕分外刺眼。
双喜迷迷糊糊中还未反应过来,可触及女子眼中的嫉恨,吓得一哆嗦,猛的跪在地上,知道自己犯了小姐的忌讳。
刚才看似辱骂太医趋炎附势,实则抬高二小姐,贬低自家小姐。
“双喜,我虽是谢家嫡长女,但却是二房所出,自是比不上大房唯一嫡女的二妹妹,何况二妹妹自出生便被封为靖安郡主,金尊玉贵,自然不是我可比,别说是不愿见我,便是打骂几句也是应当的,何况我是长姐,岂可与妹妹一般计较。”
“以后,你莫要再说这些挑拨离间的话,不然我可不会饶了你。”
“看在你是护主心切的份上,我就罚你在这里跪上三个时辰,你可认罚?”
少女高高抬起下颚,面含慈悲,端的是宽容大气,委屈却不自怜的模样。
双喜俯首拜谢,“小姐赏罚分明,奴婢感激不尽。”
门房们看着那袅袅婷婷的背影,再看看感恩戴德的双喜,不由牙疼。
真当他们没长脑子啊?要知道门房的消息可是最灵通的,哪家的趣事儿他们不是第一个知晓,就这招数算计,都不够他们聊上几句的。
二夫人那般端庄大气的女子,怎么生出这般小家子的女儿?
谢赫安坐在小板凳上守在床边,听着长青的禀告不由得皱眉,眼底毫不掩饰的厌恶不喜。
“罢了,二叔与爹一母同胞,虽然二叔从文,和将军府的路子不同,但我们都是血脉至亲,何况这些年二叔母对我们极为照顾,就算看在她的面子上,也不能真把傅静裳怎么样,还是和以前一样,放几条蛇吓唬一下就行。”
长青叹了一口气,“哎,明明二爷宽厚仁慈,二夫人也出身名门,是前太傅家的嫡长女,温婉娴雅,克己复礼,怎么大小姐就如此……嗯,与众不同。”
到底不敢直言主家的错处,说的隐晦。
谢赫安也是皱紧眉头,百思不得其解。好竹出歹笋?
一道幽怨的声音响起。
“大抵大姐姐不是亲生的。”
谢赫安回头一看,这才发现妹妹已经醒了,不由得连忙嘘寒问暖,确定妹妹无事后,才轻飘飘的呵斥一句。
“珠珠,莫要胡说八道,你大姐姐与二叔长得极像,怎会不是亲生的?下次不要说了,不然传出去,别人还以为你们姐妹之间有什么龌蹉呢。”
谢曦和耸了耸秀气的鼻子,不开心的嘟囔道:“我又没说不是二叔亲生的。”
谢赫安反应极快,接嘴道:“那你的意思是不是二叔母生的?那更不可能了,当年,二叔母虽然是在外面发动的,可二叔亲自守着,岂会出差池,你就别胡思乱想了。”
谢曦和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又咽了回去,她示意其他人都退下后,才神情别扭古怪的拉着亲哥小声嘀咕。
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惊得谢赫安蹭的一下站起来,宠妹狂魔的他,第一次凶了妹妹,凶神恶煞的脸因愤怒而狰狞可怖。
“我看你真的魔怔了,天底下哪有什么鬼神之说!若是人人似你所说无辜枉死,死后怨气不散就重生归来,那我谢家还杀什么敌,打什么仗,直接等死算了。”
“难道那些惨死在我谢家手里的蛮夷,就是天生嗜杀,罪该万死吗?不,他们何其无辜,大周地域广袤,资源充沛,可他们呢?终其一生拼死拼活,都养不活子女,蛮夷地处荒漠,一亩地都种不出一担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