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周本鸿直接愣住了。
你不是耳背吗?
怎么又能听得见了?
看了会儿,觉得没多大问题。
而且,周本鸿的简历非常完美,还是日本著名刑法学家的亲传弟子。
尤校长就说:
“明天正式上课,没问题吧?”
周本鸿说,没问题。
然后,尤苍群就让秘书白洁,带着周本鸿去职工宿舍。
来到职工宿舍,没有一个人。
白洁告诉他,法学教授基本上都是俄国老毛子。
而这些人不喜欢住校,上完课就回家。
因此,这间宿舍暂时就周本鸿一个人。
就在周本鸿还在收拾东西呢,乞丐郑三儿突然坐着谢大傻子的黄包车来了。
一进宿舍,郑三儿就着急忙慌地说:
“老大,钱大姐回来了!”
一听这话,周本鸿顿时一惊。
红党不是全撤了吗?
怎么又回来了?
郑三儿自然知道钱雪娥不简单,于是小声地说:
“钱大姐就在校门口等你。”
周本鸿放下手里的东西,赶紧跑去门口。
到了门口的树下,他这才知道,原来钱雪娥是想让他弄两张空白证件。
周本鸿长舒一口气,随后就让郑三儿回家拿,就在床下的铁盒子里。
吩咐完郑三儿,谢大傻子就拉着郑三儿,飞快地离开了法政大学。
此时,树下就周本鸿和钱雪娥两个人。
两个人也不说话。
沉默了半晌,周本鸿问:
“大姐,你是红吧?”
钱雪娥没有感到意外,红唇轻启,答道:
“是的!”
接着,两个人就再次陷入了沉默。
钱雪娥看着周本鸿也不吃惊,叹了一口气,说:
“既然你早就猜到了,为什么不抓我呢?”
……
就在钱雪娥去法政大学时,丈夫朱广立已经成功地与上级接头了。
一个头戴英式假发的神父,站在耶稣基督的石像前,闭上眼睛,恭敬地画了个十字。
做完这些后,才将朱广立喊进了忏悔室。
神父不是别人,正是红党HEB市委组织部长肖海田。
他开门见山地问:
“小朱同志,我教给你的任务还记得吗?”
朱广立点点头,解释道:
“因为沈存真(傅景勋)叛变,致使苏联情报组都静默了。
所以,我一直没有查到……”
肖海田点点头,说:
“你不用查了,我已经有线索了。”
于是,就将红党外国人会见处负责人张宗伟被抓的事情说了出来。
他在通江街100号开了间杂货铺,一个人生活。
娶的俄国老婆,还有孩子,则在隔壁一条街上居住。
在哈东特高官沈存真(傅景勋)被抓后,直接将张宗伟供述了出来。
当时,妻子阿格拉菲娜劝他躲一躲。
但他却说:
“这个杂货铺是保证哈尔滨特委与共产国际联系的枢纽,如果我走了,特委的同志如何联系远东情报局呢?”
在内部,这个杂货铺叫做特委交通局外事接待站。
为了保密,同时启用了哈尔滨外国人会见处这个名字,并且不规定隶属关系。
模糊不清的性质,让日本人很是头疼。
有很多次,日本哈尔滨特务机关长质问日本宪兵队的司令官加藤圭一:
“请你告诉我,外国人会见处在哪里?
现在这个交通局外事接待站又是什么机构!”
原本高度保密的杂货铺,自从沈存真(傅景勋)叛变后,一切都变了。
肖海田长叹一声,说:
“等到我去老张同志的家里时,阿格拉菲娜吓得躲在被子里,双手还在死死地攥着一把剪刀……”
说着,他的眼角就留出一抹泪花。
在得到阿格拉菲娜的信任后,肖海田这才从张宗伟藏起来的遗物中,找到法政大学同学名录底单的线索。
在城内形势一稳定下来,他就唤醒了下线朱广立。
接着,肖海田就说:
“你老婆怎么样?
我准备将这个任务交给她!”
在肖海田看来,钱雪娥毕竟是个女人,接近张苇骄应该会很容易。
教堂的不远处,一间房子里。
一个身段姣好的俄国女人,正在将一个刚满月的孩子搂在怀里,咿呀咿呀的唱歌。
此人便是荟芳里的索菲娅。
她怀里的孩子,便是阿格拉菲娜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