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那么大,还有人报警,李叔肯定会知道的,要知道因为当年的案子,作为刑侦大队长的李成康已经卡在半步副局长的境界很多年了,这点人脉还是有的。
自己该不会是什么隐士家族的人吧,父亲爱上普通女子,然后断绝关系,现在族长死了,族里人想把自己这个有继承权的接回去。
有人看不下去专门塞了个搅屎棍跟着。
想到这李阳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他可没办法歪嘴一笑,让别人纳头就拜,恭迎龙王归位。
看来李叔还没休息,收到照片,立马回复道,让他别乱动,马上就到。
……
屋内有些凌乱,李成康注意到除了玻璃外屋内的物品没有受到多大损伤。
四溅的诊单更是直接显露出爆发的核心。
那么多年刑侦经验他什么没见过,这情况他是真没见过。
看着脚下的地板李成康也想不明白什么玩意有这样的威力。
皮鞋和搬砖摩擦,发出尖锐的声音,没有裂纹甚至没有划痕,找不到任何爆炸物的残留。
李成康转过身看着悠哉悠哉坐在沙发上李阳,“你小子在家干什么了?”
“可能是煤气泄露了,叔。”李阳摊手。
“屁!厨房我去了,那管道都好好的。”
“说是你弄得,还是洋洋弄得。”
“要是我们做的我还会找你吗?叔。”
“呵,你那是看有人报警瞒不住了。给洋洋打掩护呢?”
“真的不是啊,叔,你知道巫师吗?”见解释不清楚李阳开始转移话题。
“那什么带着眼镜,手拿木棍乱比划的?”
“嗯,可能是无杖施法。”李阳想着早上的场景说。
“什么玩意?”
李成康的神情不似作假,而且他也不是什么特工,没必要时时刻刻注意自己的神态作隐瞒,年轻时候锻炼的肌肉现在全都装进了肚子里。
看来李叔真的不知道这方面的事情。
对于父母的案情,小时候李叔一家都不会主动提及,但随着年龄长大,这些事,李叔都一点一点告诉了他。有时候还会带他去局里看档案记录。
案子可以说是一直都由李叔负责,而且因为太过残忍,这起案子热度那些年很高,但也没见上面指派什么特殊专员过来。
沙发上,李阳已经在扣第三个指甲,李成康早就注意到了他的不自然,但他没有主动强迫李阳去解释。
现在他没有穿警服,他只是一个孩子的长辈。
李阳看着掉落指甲,刚好有点长,倒是省去了剪指甲的功夫。
深吸一口气,李阳抬头,看着这个年近半百,已经白了双鬓的男人,发福的肚子,却让他有了安全感。
“……”
“……”
说完后,二人相视无言。沉默片刻,也不提打扫屋子的事。
李成康在诊单间踱步,皮鞋与地砖相击,发出清脆的声响。
李阳的目光则凝视着那裂痕斑斑的钟表,秒针一格一格地移动,发出咔哒咔哒的节奏。
终于,李成康停下了脚步,面容凝重阴沉,李阳鲜少见到这样的李叔。
他总是能够明确划分工作与生活的界限,不然为什么李洋面对一个刑侦大队的队长也敢有叛逆期。
“你去收拾东西,这几天先搬去你李婶那边住。”
“叔,你就不怕我是为了隐瞒这屋子的情况,撒的谎吗。”
“看着我的眼睛小子。”李成康弯腰双手拍在李阳的肩膀上,“你李叔我有那么傻吗?”
“万一是我病情加重了吗?”
“那你就更需要搬过去了。”
“就是不管你说的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我也不能放任两个精神病在我的辖区内胡作非为,非法入侵加人身伤害,我他妈非要把他们关进去不可。”
李成康少有的在孩子面前爆粗口。
将李阳送至自家楼下,李成康甚至来不及送他上去,直接开车去了局里。
李阳的话的确冲击了他的世界观,但这不是第一次了,十五年前场景,他也不止一次在梦中见到。哪怕技术不断进步,但对于那个案子他依旧是一点办法没有。
这不是李阳的心病,也是他的。
现在有个疯子说知道凶手是谁,那怎么能不请他去局里喝上一杯,好好说道说道,要是真有线索他还要送个锦旗好好谢谢人家。
要查,狠狠地查,妈的干威胁老子的孩子,真当刑侦一虎的名号是吹出来的。
汽车一个漂移停在大院,李成康下了车直接往里走。
“李队,车!”值班的警员喊到。
“急事,你帮我停!”
?
警员感觉这个场面好像在哪见过,
不过他也乐呵的帮李成康停好车。他现在也是个大队长了,因为手下的组员临时有事过来帮忙的。
多少年了都,没见过这么急慌的李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