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寒薇带着一队人冲进废弃厂房时,只看见地上躺着三个壮汉。
三人扭打在一起,浑身上下都是血。其中一个正拿着匕首往另一个秃头身上砍。
不远处两个衣衫破败不整的姑娘紧紧依偎在一起。
“不许动!”
她带着几名执枪的警察冲上去将他们围住制服。
银制的手铐落锁,三名嫌犯被压上警车。
周晏跟着那姑娘被送到医院做了全身检查,挂完退烧吊瓶后又被带到警局。
此时已是凌晨两点,也就是她那个年代的四更天了。
“周小姐,大致情况我们已经初步了解。你不要害怕,配合我们做个笔录就可以回家了。”
张寒薇几番确认周晏身体状况良好后,又找了件外套搭在周晏身上。
“多谢。”
“应该的,周小姐能否具体说说今晚发生了什么?”她一边问着一边随意搬了个凳子坐下,打开手里的小本子掏出笔。
“今晚原是去参加宴会。”周晏低头看了一眼身上脏兮兮的酒红色礼服,下摆有好几处被扯破了跟本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醉了酒,意识模糊就被人带到那处地方。”
周晏接着照现实大致说了一下当时的情况,以及她如何拿到匕首护住自己。
询问室角落里,一直在低头记录的中年男警官微微顿了一下,停下手里的笔。
“周小姐,请您如实描述。”
程斌抬起头看向周晏。
小姑娘似乎刚从巨大的惊吓里缓过神来,身子还在微微发抖,双眼微红发肿。
眼神却冷静到骇人。
“当时情况紧急,在保证自身安全的前提下,我来不及做出旁的选择。”
周晏还是略过用符文阵法那一段。“后来那三人起了争执,我也寻到机会报警。”
两位警官又问了其它许多问题,十几分钟后,张寒薇合上本子站起身:“后续还有一些庭审判决等问题,可以让家属先过来。”
她找人将周晏带到大厅,随即和程斌一起走向办公室。
“你怎么看?”
“微表情不像在撒谎。”
“在三名亡命之徒手下夺刀自卫...这个年纪且从未接受训练的姑娘,即使是在应激条件下也不可能做到。”程斌皱着眉头。
“只是简单自卫,这种家境的姑娘一般都学过防身手段。”
小姑娘气质谈吐不凡,加之那身礼服裙子用料价格不菲。张寒薇这些年查案识人无数,对她的身份早有了大致推断。
“她可以做到。”
张寒薇盯着手里的资料,接着往下说:“有关罪犯身上十余处重伤,初步判断是目击的互殴所致。那边罪犯招认了,口供都对的上。”
三名嫌犯除去一个腹部被同伴扎了刀重伤昏迷以外,其余两人都如实交代了所有罪行。
两人的状态都很像是受了巨大的刺激似,眼神空洞绝望,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调。但通过检查已经排除了精神类疾病,可以作为证据定罪。
最奇怪的是,讯问过程中说到有关今日具体细节,除拐带姑娘意图行不轨之事,而后三人起争执发生冲突以外。
两人哆嗦着嘴唇再说不出一个字,只是疯狂用头撞墙壁和桌板。
张寒薇一边思索着,推开办公室的门。
办公室里,几名警员刚结束一轮案件讨论。
“两位姑娘的具体身份信息查到了吗?”陈斌问道。
“周晏,今年二十岁。十五岁时被周家收养,高中辍学进入娱乐圈。现已婚,居住在西城埔窑北苑。”
“哎我说呢,小姑娘瞧着有些眼熟好像是什么女团成员,但这个名字好像没听说过。”旁边刚才没参与讨论的一个年轻实习生凑过来。
“是那个周家吗?东城周腾集团背后的周家?”
“是。”
众人都沉默了一下。
东城繁华,那些出现在电视报纸里的上层名流鲜少踏足他们这西城这块土地,更何况埔窑北苑——宁城最大的贫民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