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城门酉时三刻便要关闭,云挽并没有待太久,匆匆吃了个晚饭,便同家人告别,回了城中。
她走时,父母弟弟一直将她送到了官道上,还给她装了许多她爱吃的咸鸭蛋和槐树饼,怀中抱着这些东西,云挽忍不住手臂紧了又紧。
这一世,她一定要保护好他们。
不止保护好他们,她要努力站到高处,让父母能够光明正大的,站在她的身边。
安淮王府,
薛含茹派去跟踪宁钊的人匆匆进了内院:“世子妃,”她凑过来,悄声在薛含茹耳边低语几句。
薛含茹捏着帕子的手陡然一紧。
望月小筑,她是清楚的,那是宁钊母亲生前的嫁妆,也是她最喜欢的一间宅子,地理位置很好,就在京城中心,却并不吵闹,主要取一个闹中取静。
宁钊手中有很多屋子,可只有那座望月小筑,他会时常过去住住,哪怕不住,也会让人打扫干净。
薛含茹刚嫁过来,便料理王府诸事,包括宁钊所有的私产,唯独那座望月小筑,他从不许她插手。
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宁钊养的那个外室,竟然就住在望月小筑中。
“那个女人,长的如何,你看见了吗?”
丫鬟摇了摇头:“世子爷在望月小筑周围安插了好些侍卫,奴婢不敢跟世子爷马车太近,怕被他发现,因此并不曾看见那个女人长的如何,只远远瞧着,倒是个看上去才及笄不久的姑娘。”
小姑娘……
薛含茹手指又是一紧。
少时许多闺中密友成了婚后,时常说自家夫君寻了几个年轻貌美的小姑娘,一个个都羡慕薛含茹,她的夫君非但没有寻人,还对她专一钟情。
她当初还在得意,没想到,宁钊竟然也如那群男人一般,养了个年轻葱嫩的小姑娘。
一时间,薛含茹心绪复杂。
一旁宁嬷嬷看着她这副模样,忍不住开口:“世子妃,依奴婢之见,您大可不必理会那个外室。”
薛含茹微微一怔:“怎么这么说?”
宁嬷嬷是薛含茹母亲送她的陪嫁,经历的人和事多,眼睛也就看的更清楚:“世子爷不是说了么?那女子家世低微,不堪入府。既然如此,世子妃便只管当她不存在,当务之急,是拢好世子爷,尽快怀上身孕,稳住您的世子妃之位。”
薛含茹听着面颊不由微微一红,随即却又苦恼的蹙起眉:“我何尝不愿怀孕?只是世子爷清冷淡漠……”
好些事情,她虽嫁了人,可身为姑娘家还是不堪启齿。
她和宁钊成婚一年多,可宁钊碰她的次数屈指可数,大多数时候一两个月才勉强要她一次,就连那一次,他也极是敷衍,结束后便起身离开她的菡萏院,径自回了前院。
饶是薛含茹再手段过人,碰上这样一个夫君,她也无可奈何。
薛含茹重重叹了口气:“不是我不努力,实在是世子爷他,太清心寡欲了。”
宁嬷嬷也有些无奈:“世子爷不主动,那就得世子妃您主动些呀……今夜世子爷回府,老奴好好教教您。”
“咳咳,玉儿,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