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青禾瞧着面前玉柔花娇的少女,不知为何,突然觉得这位新主子和昨日有些不同。
云挽思绪被拉回来,抬头看向面前的人。
青禾是宁钊从外面买来,专门伺候她的。
这座望月小筑便是宁钊的私产,他将她养在这里,还给她配了两个婢女,分别是青禾和青桔。
而这位鹅蛋脸的,便是青禾,后来云挽被宁钊接入安淮王府,她也跟着她进了王府。
然而后来,她怀有身孕之时,青禾屋中却被搜出红花,世子妃以青禾妄图谋害王府血脉为由,生生将她杖毙。
那时的云挽虽不知是谁要害她,却也相信青禾不是那样的人,奈何世子妃表面看似温和大度,实则最是强硬不过,仗着宁钊不在府中,硬是从她身边将青禾带走,说是要好好盘问她,然而等云挽再见她时,她却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而世子妃也笑得抱歉,对她道:“唉,谁知道那丫头这样不经打,不过是审问一下,她就受不住去了。”
而如今,青禾尚且活生生立在她面上,脸上还带着几分青涩局促,远非后来的模样。
云挽眼眶有些热,但她也明白,如今她和青禾相识不过一日,彼此间的情谊并未十分深厚,因此不好露出什么感怀的神色,只是微微低下头去,轻声道:“扶我起来吧。”
青禾应了一声:“是。”
她上前来,慢慢将云挽身上被子掀开,少女雪白柔嫩的身躯顿时映入眼帘。
那欺霜赛雪的肌肤上,此刻正映着点点红梅,腰肢两侧还有一抹极轻的手印,足以见昨夜男人有多疼爱。
青禾昨晚便守在门外,已经脸红过了,可听到是一回事,亲眼看见又是一回事,今日瞧着女主人身上斑斑点点的痕迹,她脸颊又红起来,甚至有些不敢直视。
云挽倒没想那么多,前世她和宁钊事后,青禾也时常会帮她穿衣裳,因此这种事情她都已经习惯了,并没有注意到青禾的异常。
她只是在思考,思考宁钊对于她的态度。
宁钊对她,或许是有几分喜爱的。
不然以他清冷淡漠的性子,不会在路边出手救她,也不会帮她摆脱那泼皮无赖的陈二。
更不会在她主动提出以身相报时,稍微犹豫一下便答应下来。
云挽知道她长的美,打小她便是街坊邻居中长的最为出挑漂亮的,甚至这分漂亮,放到京中贵女之中,也全然不逊色。
贵女们生得明媚端庄,她却是楚楚可怜,巴掌大的脸上尽是勾人的风情,哪怕静静的站在那里,都很有一股勾引人的气势。
也正因如此,她一及笄,那不要脸的陈二便会登上门来,试图以五十两银子将她买回家中做妾室。
被云挽母亲拒绝后,他竟勾结县官将父亲关入牢狱,又让打手打断了兄长的一条腿,还以弟妹的性命威胁她。
云挽宁死不屈,鼓起勇气入京来告御状,却被那陈二在街边抓住,他想强行将她抢回去,是宁钊,在这时候从天而降,救了她,连带着救出她全家。
倘若不是喜爱,宁钊并不会如此好管闲事到救一个陌生人,因此云挽明白,她在宁钊心中,是有几分地位的。
只是这一分地位,尚且不足以让宁钊为了她宠妾灭妻。
哪怕后来,云挽怀了身孕,宁钊答应她的,也不过是将她扶为贵妾。
云挽并不怪他,她知道,以她的身份,能够做宁钊的贵妾已经是高攀。
毕竟他是安淮王府的世子爷,是当今陛下的亲侄子,而在那件事后,不出意外,他更会是未来这个天下的主人。
能够做宁钊的贵妾,于她而言已是了不起。
前世云挽觉得那样便够了,可如今,她却觉得不够。
她要往上爬,再往上爬。
话又说回来,一个女人想要往上爬,少不了的便是男人的宠爱。
云挽在王府后宅也有一年多,早已经清楚,想要往上爬,她就需要抓住宁钊的心,
让她离不开自己。
“姑娘。”
门外传来一道脚步声,随即一抹沉稳的嗓音响起,提着食盒的青年走进来,在距离云挽还有一段距离时停下脚步,朝她行了一礼,而后将食盒放到桌上,打开盖子,从里面取出一眼黑黢黢的汤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