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听过，有花堪折直须折啊。”

陆吾嫌弃她，零星也嫌弃他。

零星耐着性子解释道：“我就算养了一日，也是有感情的。”

“何况是数不清的日日夜夜，神君要是见到自己养大的花草被无故摧残，还能说得如此轻松？”

陆吾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

“切……”

“本座从来不做这些闲事，喜欢哪儿的花木，去折就是。”

与他讲不通，零星泄气道：“花木是此理，人也是此理。”

陆吾听后，挑了挑眉，似乎在零星的话中察觉到了一些新奇之处。

“你说七十二氏星？”

陆吾觉得新奇，他往常见她，安静平和得乏味无趣，却在此刻才发现了一丝不同。

陆吾饶有兴味道：“我才想起来，诸神各有神通，你不是靠天生造化才炼成万象星辰的。”

“不过，你们和钦原那时感情着实不错，而今居然也下得去手？”

他这个你们里，就包括若木。

零星轻轻摇头，她的眼中掠过一丝深邃，仿佛穿越了时空的迷雾，看透了过往的纠缠。

“过去是过去，恩怨情仇都分不清，谈何配享神位。”

“她生出诸多业果，与我一人忍不忍心也没什么关系，到底还是有报应到她身上的那天。”

言毕，零星转向陆吾，她的姿态恭敬，深深行了一礼。

“在我这里未曾得手，她定不会善罢甘休。”

“还请神君，施以援手。”

陆吾故作轻松，嘴硬地回应道：“本座来昆仑仙岛是凑巧，可哪里知道钦原会去何处？”

“就算是有心也无力啊。”

零星定定地望着他，给了他一个答复。

“莽荒境。”

陆吾看向零星神情戏谑。

“哦？”

零星解释道：“吞噬不了万象星辰，那就先化浩然清气，或人或神，她要成她的大业，总要得其一。”

陆吾转了转他手里的笛子，清朗的笑声落在空中。

“我还真没看错你。”

“虽说天生地养的神，连通过去和未来，但其中变数和业果太多。”

“诸神中，只有你能毫无后顾之忧的通晓一切。”

“不如，帮我个忙？”

她就知道，陆吾不可能毫无缘由的路过，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零星露出了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呵呵……”

不过陆吾到底还是义气。

“未防生变，我先去莽荒境，等我回来再跟你讨。”

……

陆吾一去几日，零星能做的已经做了，在昆仑仙岛闭门谢客，专心饲养花木。

后来听到几句灵讯，莽荒境果然遇袭，随它的主人匆匆陷入沉眠。

钦原没再找上门，或许是她的好运到了头，也或许是她知道零星这块硬骨头还不到命数尽了的时刻，她怎么啃也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