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已经圈到了足够的钱,加上得来的太过容易。就连一贯财迷的小白,也没太当回事。只是随便找了几块碎布裹了裹,就往犄角旮旯里一丢。
那时我还调侃小白,这要是丢了,到时候人家找上门来讨要其他拓本,该怎么办?
小白只是诡异的笑道:“只要把你看紧了,就丢不了!”
好了,现在是真丢了。
不过,丢了就丢了吧。我好像也没太放在心上。
熟悉的院子,熟悉的火炉,我拿起锤子,继续之前的敲敲打打。如此,便是一天。
熟悉的环境,让我睡得无拘无束。即便是熟悉的软塌,也没能让我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新的一天开始了。
怀着愉快的心情,我几乎是哼着歌拨通了林玲的电话。
不曾想,女孩的一通电话,让正在享受着软塌的的舒适的我,一下子蹦了起来。
生活!为生,而活!
就是因为这个梦,让我恍恍惚惚间,丢掉了原本的工作。
也是因为这个梦,让我在找懵懂着找寻新的生计时,没有吃亏。
但来自于柴米油盐的压力依然还在,让我如这片天空下的所有人一般,继续焦虑着。
好在,此时的处境,像极了我初到无争城时的情景。
记得当时被小白盘剥时,我曾说过的那句话,我会打铁。
是的,我会打铁。那是跟着老铁匠学来的手艺。估摸着要是捣鼓出一家铁匠铺,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初时,生产力的不断提高,让整个社会浮躁不安。在经历乐一段时间的反思与沉淀。原本被挤压的毫无空间的的手工业,反而再次抬头、重新找寻着即将被记忆掩埋的情怀。
于是,在与林玲简单的商量了一番。在她略带质疑的眼神里,我决定了开家自己的铁匠铺。
虽然跟老妈开口借了点钱,但合适的铺子也不是一时就能找得到。
原本还想着就机随缘,却没想林玲在电话里说,找到了个不错的地方,可以过去看看。
这可谓是好事临门,我马不哧溜的按着林玲发给我的地址,找了过去。
地方倒是不远,离我家也就几站地儿。只要不堵车,十来二十分钟总是够了。
我到了地方,发现已经快到了城郊。据说,这附近原来有个炼钢厂,当年也是养着好几百人的大企业。只不过前些年的体制改革,最终熬不过时代的浪潮,买断的买断,下岗的下岗。
偏是偏了些,不过胜在安静。毕竟那些寸土寸金的繁华地段,也不是我这么一个穷小子负担的起的。
很快,我就在一根电线杆下看到了林玲正冲着我招手。三步并做两步,我就这么小跑了过去。
“走,我带你去看看。”
说话间,林玲带着我往前走了约摸十来米,然后拐进了一条小巷。
这小巷倒也别致,在巷口竟然还立着一座石质牌楼。要知道,像这种古色古香的老物件,想要在这钢筋水泥筑成得都市里找着,是有多么得不容易。
按理说,现在提倡城乡结合,即便是棚户区,也已经划进了城改的规划进程里了。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着这么一条老街旧巷。
我好奇的抬头朝着牌楼上看去,那斑驳的匾额上,依稀可辨“解放路”三个字。
看来,少说也得有个五六十年的模样咯。
穿过牌楼,我们继续前行。两侧的屋厝,届时上个世纪得模样。仿佛时光在这里一直停留,将一切定格。
我们前行了三十来米,林玲这才推开了一道门,走了进去。
那门,也是由青石砌成,两扇木门略微倾斜的相互扣在了一起。被林玲这么一推,还发出了“吱哑”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