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不要离开”

“不要离开我的回忆”

李云岷很快唱完，大家也多多少少察觉到什么，给的回应也很热烈，又看到林淼回到人潮中央，面无表情得，不带一丝情绪，才都收敛了一些。

“我要唱的，是《枫》”

前奏随着少女的话音落下接连响起，钢琴一下一下得弹奏着，像是晨曦露水轻点湖面，又像是少女那颗不住搏动的心，她眼中似有粼粼水波荡漾，夹杂着一股道不明的情绪。

全场安静得有些投入，像是在聆听着眼前少女内心的深处。

“乌云在我们心里”

“搁下一块阴影”

“我聆听沉寂已久的心情”

……

““缓缓飘落的枫叶像思念”

“我点燃烛火温暖岁月的秋天”

……

“我要的只是你在我身边”

“再爱我一遍”

伴奏声收聚在一块，戛然而止。

其实，原版的《枫》并没有最后两句，只是现场版才有这句歌词。

不知道是为什么，林淼很想唱完这首歌，她表情漠然，看上去像是在完成任务般随意，但音色清悦自然，让人忍不住陶醉。

在所有人眼中都可称作完美的一场表演，却被江煜枫发现了致命的破绽。

也许只是最后一句末尾的颤音出卖了她，又或者是因为她眼尾的淡淡泪光。

江煜枫不知道是什么情绪，只是默默得盯着林淼那个方向，他脚步如陷深潭，再也挪不动一分。

而林淼唱完似是解脱，她脚步轻快，身体轻盈再也不像刚才那般沉重。

“可以啊淼淼，总算是活过来了啊，刚刚唱得真好听”

“必须的啊，也不看是谁唱的”

“这才是你嘛！你前几天没在我面前装我简直浑身难受”

林淼很快恢复了状态，又跟迟瑶打闹着。

像是察觉到什么，迟瑶推搡的动作停了下来，只是用手指着一个地方，

“诶，淼淼你看，那是不是江煜枫”

林淼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与某人的视线对上，霎时间，某种尘封已久的情绪又袭占少女心头。

两人目光如炬，炙热得像是能将周边的一切吞噬，再也没人能够挤进这片氛围。

“对视是人类精神上的接吻”

这是林淼第一次直观得感受到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与往常的任何一次对视都不一样，这次没人再躲闪，他们互相直面着对方，也同样正视了这份感情。

不知过了多久，周边的气氛开始变得焦灼，

“解散！”

霎时间，无数人影在操场上穿梭，在两人的视线上横冲直撞，但无人能够干扰他们，他们眼中只有对方，仿佛这世界只有他们二人。

一片兵荒马乱中，江煜枫终是抬起了脚步向她走来，一步，两步，三步...每一步他走得明确又郑重，气场刚烈像是在迫不及待宣扬着什么，直到走到林淼面前的一步，他停了下来，没有再走，像是在等待一个回应。

一秒，两秒，三秒直到一分钟，又从一分钟到了五分钟，两人都没有任何动作，只是这样互相看着对方，具有侵略性的，似试探又似压迫。

像是得到了什么答案，林淼突然笑了起来，向前走了一小步。

她看见江煜枫眼中闪过片片红糜，眸色又暗了一分，眉头微皱，像是格外认真。

又过了一分钟，他终于确定，眉头舒展，少年笑容懒散，肆意散漫。

“我知道了”

他幅度极轻得挑了下眉，刻意放慢了语调，尾音轻勾，多了些暧昧缱绻。

林淼却没懂，一头雾水，还没等她反问，那人就揉了揉她的头跑走了。

所有的一切就这样戛然结束，一切都回归正轨。

不知何时，学校广播又响起了阵阵乐调。

“至少痛并快乐着”

“爱过才算活着”

“有你别无所求了”

“有你别无所求了”

……

有你别无所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