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昏睡之前的一刹那，林天空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那个站在虚无空间里回眸的人……好像是自己？

————

漫长的虚无时光……

————

茫茫的大海，天上挂着两颗骄红太阳。

一艘钢铁巨轮行驶在宽阔的海面上，夹板上空无一人，只有船头的撞角上矗立着一个人影。

林天空看着那个身影，感觉十分熟悉。

他不知道出现在这里前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只知道自己现在身在此处。

忽然巨浪拍来，船颠簸异常，林天空弯腰压低重心，继续观察着那个稳稳立着船头的身影。

等到船体回归平稳，林天空也直起身子，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想要说些什么。可没等他张嘴，那人就自己转身看向他了。

果然是他自己。

看到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庞，林天空突然什么都想起来了——自己被揍飞，被碎骨、被剜眼、呕吐、头槌、最后陷入昏迷。

“就像是做梦吧。”林天空二号缓缓说道。

林天空点点头，从那把玩具枪变成真了的之后，事态每一步的发展都超过可他的预期。

他可没有什么英雄的品格，要是他能知道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他或许……就不会去救那两个小孩了？

原本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逞一下英雄，还以为自己能像电影主角一样就能把对手耍得团团转………

结果嘛，当然把自己从路过的倒霉蛋变成了自以为是的小丑。

林天空也不过是普通人而已。

“那你会放弃吗。”二号林天空问道，“你的生命……或者理想之类的？”

林天空不明白二号问的意义何在，于是他稍微回顾了一下自己平庸到悲惨的人生。

他从小到大从未有出彩的地方，而远比自己优秀的弟弟抢走了父母的大部分关爱。

有几个朋友，但不是特别要好。有暗恋的女同学，但高中一毕业就不再喜欢她了。大学毕业，留在大城市浑浑噩噩地度日，之后或许会找到一份普通的工作，然后过着和其他人没什么不一样的人生。

不过小时候有过守护世界和平的理想，但现在已经羞于提起了。

至于林天空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他自己也搞不明白。

这样的人生，应该可以放弃的。

于是，面对二号的提问，他准备回答说“放弃”。然而，就在这时——

“你现在没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

二号突然一声暴喝，林天空的脑子好似“嗡”的一声炸开！

他的意识如雾花般模糊，在下一刻又如明月一样明晰。

紧接着就是一片刺眼的亮光，林天空忽然睁开眼，看见了一面陌生的天花板。

“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