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支利箭,破空而来,陈盛一个倒翻,堪堪避过,眼前立足之地,几支羽箭齐刷刷的钉在地上,韩老大转过身来:“何人插手?”
一队骑兵旋风也似从南海郡边境驶来,当先一名将军,身穿白袍,手执钢枪,大声呵斥道:“尔等强人,光天化日之下,打劫客商,还有王法吗?”
韩老大抬起头来,不慌不忙的说道:“原来是雍德将军,久闻将军一门为官清正,咱们江湖人士也佩服的紧。我等从未进入南海做什么事情,此地距离南海尚有一箭之地,将军越境前来进行管制,则是越俎代庖了。”
雍德将军说道:“你白昼伤人,打劫客商,但凡路见不平者,皆不可等闲视之,更何况我乃食禄米之人,怎能坐视不管?”
韩老大四下看了眼,只见五百骑兵,把十几人团团围住,举着钢枪,只待一声令下,立马就能把自己这些兄弟戳成马蜂窝,当下语气软了下来,先收了长剑,说道:“将军说我等犯罪,可有凭据?”
雍德将军说:“你们白昼蒙面,手持兵刃,打劫客商,人都被你们砍成这样了,还待狡辩?”
韩老大笑了几声,说道:“按律,白昼蒙面,并不犯罪;止争息武,只有私藏铠甲才是犯禁,哪一条律法说带着兵器走路是触犯国法的?我等虽然蒙面持刀,那都是因为最近地面上不太平,为了自保而已。”
雍德将军不跟他辩,而是扶起柳庄,问道:“兄弟,你这身伤痕,是不是他们下的手?你不用怕,白昼行凶,本将军一定会替你主持公道。”
柳庄摇了摇头:“是另一伙强人,要来抢马,在下粗通拳脚,力战不敌,因此受伤。这伙人,倒是前来搭救的,把那伙强人刚刚逼退。”
韩老大“哈哈”数声:“雍德将军,伤者口供,指证我等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者,你还要抓我们去治罪吗?”
雍德将军想了想,挥了挥手:“放他们走吧。”
骑兵们让开一条路,韩老大并不急着走,而是从怀里掏出一瓶金疮药,凑近柳庄,说道:“如果你不怕我毒死你,让我替你止血,你脸色苍白,继续失血,唯恐有性命之虞。”
柳庄点了点头。
韩老大凑过嘴巴,低声说道:“我今天欠你一个情分,我唤做韩老大,这些弟兄承蒙你不计前嫌,出言开脱,我等日后结草衔环,定会报答你。”
“原来你是韩老大···”柳庄一个激灵,意识稍微振作了些,“你怎么又做这种杀人越货的买卖了?”
“嗯?”韩老大也吓了一跳,仔细看了看,终于认了出来,手中不停,给柳庄包扎完毕,跪地叩了一个头,转身带着一群黑衣人离开了。
雍德将军看在眼里,欲言又止,突然见柳庄奋然站起,朗声喊道:“南境王麾下雍德将军何成器接旨!”
这雍德将军,正是何成器,早先虽何擎岳平定安南王有功,又护送南境王赴端阳献贺,被南境王器重,拔擢为四品将军。
孙璟仁叛乱,早就传了出来,因为没有诏书,南境王虽然着急,但也不敢擅自发兵建康,因为虞帝定下规矩:宗室无诏入京者,以叛逆论处,天下共诛之。南境王只好令何成器,赶赴辖区边境,日夜等待诏书传来。何成器也忧心国事,日夜驻守路口,巡察到这里,正遇见韩老大行凶。
何成器赶紧跳下马,看着这个浑身血污的少年,心中生疑,拱手说:“并非在下不敬天使,而是阁下形状,与在下过去所见天使相去甚远,恳请天使请出圣旨,在下必然跪聆天音。”
柳庄吃力的取出圣旨,何成器并一众骑兵赶紧下跪,然后柳庄眼前一黑,再度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