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柴纳禀告说:“回将军,四枝兵马,陷入重围,末将所布置的防线,同时响应,全部截杀。乱箭射倒一名将领,刚才令虞帝旧臣认过了,乃柳元让的二子,唤做柳杲。”
孙璟仁大喜:“好生救治,莫让折损了。用这小子当做人质,正好拿来要挟柳元让投降。”
额柴纳又说道:“不过,有十数骑自城南突出防线···”
孙璟仁大怒:“岂有此理!留你何用?”
额柴纳连忙下跪说:“将军勿忧,末将已经算定或许会有人侥幸脱出,已经派柳阿喃将军,暗地在台城四门设下第二道防线,每队一千人,区区十几骑,人困马乏之下,必然不教一个漏网。”
孙璟仁看向阶下,说:“柳将军回来了吗?”
言犹在耳,柳阿喃快步趋帐,伏地请罪:“末将罪该万死。”
孙璟仁说:“柳将军何罪之有?慢慢说来。”
柳阿楠说:“末将奉军师将令,在台城四门设下第二道防线,每门一千人,令牙将分别把守,末将亲自在南门带队,正迎着十几骑突出重围,先用弓箭攒射,那伙人奋不顾死,以身为盾,翼护一将骤马冲锋而来,等冲到近处,只剩下那名被翼护的将军,末将立马指挥千人合围,谁成想那人悍勇至极,一人一骑一刀,竟然击破千人围堵,突围而去了···”
孙璟仁脸上阴晴不定,说道:“若真是如此悍勇,能以一当千,罪不在你。你可查探清楚,此人是谁?”
柳阿喃说:“将军若不信,可问末将麾下兵士,皆有目共睹。此人身份,末将已经查清,虞帝的降臣有人在火把下看见,说是柳元让的第五子,叫做柳庄。”
孙璟仁气的把桌子都掀了,大怒说:“柳元让老匹夫,为何偏偏与我作对!”
额柴纳连忙谏道:“将军息怒,末将与虞帝朝旧臣多有交谈,也听说过此人,自小不在建康居住,也无官职,更不知驿道驿馆机密。纵然他冲出了台城长围,尚有建康城为屏障,只要城门未开,他如何逃出去?可严令缉捕,一旦被他逃出建康,即便德王一直派人在驿馆截杀使者,他又不会走驿道,恐怕截不住他。从此大路宽阔,谁知道他会走哪条路?”
孙璟仁正在气愤,中官来传他上朝,只得说:“先严守建康九门,此事日后再议。”换了衣服,匆匆去了。
德王在自己府内称帝临朝,见了孙璟仁,问道:“昨夜战事紧急,敢问丞相,发生何事?”
孙璟仁启奏说:“台城内派人突围宣诏,臣连夜厮杀,走脱了一人,唤做柳庄。臣关闭了建康九门,必不让他出了建康城。”
德王说:“既有此事,丞相为何不早报?即便城门不开,此人或许已经不在城中了。”
孙璟仁吃了一惊,问道:“吾皇此话怎讲?”
德王说:“丞相有所不知,朕曾派人劫持洛公主,却被人救了。朕令凤阳宫中埋下的暗桩极力查探,已经得知救公主者,就是此人。朕所雇之人,皆是跳篱骗马、善于追踪匿迹之辈,他们自有管道把洛公主偷出建康城,隐秘而不为人知。那柳庄既然目睹了那伙人偷运公主出城,自然知道建康城内,何处有暗道勾连城外,一旦脱出台城的重围,必然弃了马匹,从暗道逃走。”
孙璟仁目瞪口呆,怔立片刻,启奏说:“事后,吾皇难道没有去捣毁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