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城市废墟中，徒步走了仅仅一个小时，郑森便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这种体力，怎么可能在灾异发生了一年多的今天活下来？”林瓶卉叉着腰，一脚踏在废弃汽车的前轮上。

“不行，持续、持续小跑了，可是持续小跑了四十分钟！哪有……我真的不行了。”郑森摆着手，断断续续地说着，最后直接坐在地上，靠着汽车进气格栅，双臂罢工似的垂在身体两侧。

‘没想到转生之后的身体素质这么差……不想办法赶紧获得属性点数，在末日里确实凶多吉少。’郑森歇着身体，脑子不歇。

郑森伸手向林瓶卉要水，就在交接的一刻，两人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一起，对方像是触电一样缩回胳膊，郑森一个没拿稳，水壶掉在了地上，宝贵的干净淡水，洒了一地。

“你干什么？”郑森尽管疲累不堪，但见着汩汩流出的水，心疼不已，赶紧扑出去抓起水壶，从壶口往里看了看所剩不多的水，拧上了盖子。

还没等郑森拧紧瓶盖，林瓶卉一把抄过水壶，嗔道：“你不喝要什么水，洒了都怪你！”

“明明是你……”郑森话到一半，看见对方并非真生气的表情，也就不再争论。

郑森试探性地问：“怪我怪我，可是我又累又渴，能不能……”

话没说完，林瓶卉就把水壶递了过来，这一幕她自己也发现了过于主动，找补了一句：“就许喝一口！你别对嘴！”

‘她说一口我偏不，她说不对嘴我更不！’

郑森故意抿了两口水，自然是嘴唇贴着壶口。

“不对嘴喝，我怕洒出去，特殊时期，你克服一下。”

“真拿你没办法。”

郑森递回水壶，林瓶卉这次倒是有意地避开了他的手指。

沉默中，一股微妙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

“郑森，我想听听你灾异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很简单，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郑森差点说出社畜两个字来，但转念想到自己是个18岁的年轻人，立即转口：“大一学生而已。”

没等林瓶卉再问，郑森抢先问：“你呢？身手不错，灾异前做什么的？警察？”

“你看我的样子像警察么？”

郑森端祥片刻，心说有你这样的警察，确实容易让人犯罪。

“像。”

“像个……”林瓶卉的“屁”字到嘴边，意识到大可不必这么糟践自己，话锋一转，说道：“我之前是做市场营销的，就是大家嘴里常说的公关。这一年多的洗礼，不变强就没命。”

踩着轮胎的林瓶卉，边说着，边来到郑森旁边，坐了下来。

两人位置也许只有0.01公分。

“还有四个小时路程，这么走走停停，今天要在外面过夜了，夜里变异者会异常活跃，我们得找一个制高点。”

“那个楼最高。”郑森目力所及，看到一座斑驳灰尘覆盖着的金色大厦，往昔辉光，现在还能感受一二。

“你可真会挑，我做公关时就在那上班。”

“正好你熟。”

“可惜，好地方不光人惦记，变异者也惦记，那里被变异者感染了。”

“一整栋楼？”

“一整栋楼，就像一窝马蜂，筑了个大大的巢。”林瓶卉用手比划了一个大大的圆，险些碰到郑森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