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拼命的推着板车前行,就想着能够快点达到驿站为他请郎中。
只是姐弟二人如今也受了伤,晋王妃身体不好又是一介弱女子,一家三口咬着牙艰难前行。
“我来吧。”
忽然,一双黝黑的手推上了板车。
凌家父子俩上前来帮忙了。
赵家从京城被押送至流放地已在路上行走了小半个月了。
这些日子以来,以往想要攀附晋王府的人都恨不得离他们越远越好,无人伸出援手。
一开始赵长修还会气愤他们势利,后来没什么感觉了。
在阿兄重伤昏迷的日子里,他小小年纪已学会了成长,咬牙承担起身为赵家男子汉的责任。
第一次,居然有人来不是避着他们,而是帮他们。
赵家人第一反应是戒备。
凌家父子才不管他们戒备的神情,凌朝双手放在班车上,稍一使劲,前方负责拉车的赵长修便轻松了不少。
“多谢兄台。”
赵长修方才被鞭子抽打在身上,身上有伤,这段时间又没吃饱过,没什么力气。
要是耽搁了赶路,那些狗仗人势的东西还不知道要怎么来找他们麻烦。
不管他们什么目的,先薅一把免费劳动力。
流放的队伍规定每日必须行五十里路,这会儿众人盯着烈日拖着沉重的步伐麻木行走着。
因有凌家人的帮忙,晋王妃和赵雅兰倒是不用再帮着推板车。
母女二人满脸担忧跟在板车旁,望着脸色开始变得有些潮红,额上不断浸出细密汗水的赵长凛都快急死了。
只见,一只蜡黄稚嫩的小手突然深了过来放在赵长凛的额上。
“你做什么?”赵雅兰戒备出声,快速伸手将凌芫的手拽住扯了过来,一双眼牢牢锁住她。
“我懂医,帮他看看,他发热了,再得不到医治,会死的。”
“小姑娘,现在荒郊野岭,一时到不了驿站让你们去请别的郎中,我女儿先前跟着我们村的一个老郎中学过一段时间,懂一点,看看总是好的。”
王春月脸上带着笑,眼不带眨瞬间给女儿编好理由。
就算到了驿站,那些狗仗人势的东西准不准他们请郎中又是一回事。
“老妇在这儿先谢过小姑娘,还请小姑娘救救我儿!”
晋王妃将女儿的手拉了过来,神情恳切望着凌芫。
她已经失去了丈夫,不能再失去儿子了。
凌芫点了点头,她走着不方便查看板车上赵长凛的状态,干脆直接也上了板车上。
她一手放在赵长凛的额上,一手放在自己额头上估算着他发烧的程度,还未触上他额头,便被那热滚滚的气息给烫到。
其实空间超市内收银台旁有一个急救箱,是她之前帮镇上一个磕破膝盖的小孩处理伤口时留在那儿的。
急救箱内有体温计。
但此时她可不敢把体温计拿出来用。
晋王妃和赵雅兰母女俩紧张地盯着她的动作,不是赵雅兰不信这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只是她的问诊手段和宫里的太医完全不一样,她很难信她。
凌芫没空管她们,赵长凛的额头很烫,她手往下移掰开他的眼皮查看他的瞳孔,紧接着有俯身低头将耳倾在他胸腔旁听他的腹腔。
忽地,一只滚烫的手抓住了她撑在赵长凛胸膛上的小手。